刘琰:“……”
竟无法反驳!
许京华赢了这一场,又高兴起来,拉着刘琰出门,把宋怀信找回来,拜了师,出城向南,回京去也。
回程始终天气晴好,路上比来时顺畅得多,六天后,他们就到了孟州城,明日渡了河,跨过北邙山,就可以看到洛阳城了。
刘琰到了这里,忽然有些近乡情怯。
“咱们做个约定吧?”投宿在客店以后,他找到许京华商量,“路上我们谈的那些,回去谁都不告诉,好不好?”
许京华还以为他说什么大事呢,“放心吧,我又不是你这种告状精……”
刘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说谁告状精?”
“反正不是我。”许京华做个鬼脸,“走了,吃饭了。”
刘琰跟在她后头,“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告过状?”
“我忘记了,但你肯定告过。”
“忘记了,你还说得这么肯定?你还有没有良心?”
“有啊,我这不是答应你不说了吗?不过……”许京华在后院中间站定,侧身看着刘琰,“虽然你们皇家同普通人家不一样,但我还是觉得,一家人有什么话,都说开了,才是最好。”
“有什么话?”刘琰问。
许京华:“我哪知道你有什么话,你嘴严得跟什么似的,还叫我别说,你跟我说什么了吗?”
刘琰皱起眉,脸上也阴云密布,许京华看他这样,不由叹口气:“还没回去呢,你就又这样了,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同你母后有关吗?”
刘琰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怎么可能无关?我这一生的命运,都会与她有关。”
这话太深沉难懂了,许京华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李家谋反那一节,“你别想太多,李家都没事,何况你呢?如果你心里有什么疑惑,不能对别人说,可以去问娘娘啊!她会告诉你的。”
刘琰却摇摇头,说:“这话也不要告诉娘娘。”
“你就想自己憋着是吗?”
“也没有。其实在神农乡,看到乡农生活困苦时,我就已经想开了,我投了这样一个好胎,若是还自怨自艾,未免太不知足。有这精神,不如好好读书上进,将来也好帮上父皇的忙,使天下重现盛世。”
这话说得太好了,许京华发自内心赞道:“有志气!是我小看我们大殿下了。”
刘琰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哼完大殿下就一脸高傲地往前院走,许京华觉得有点好笑,却也真的佩服他,不是谁见了旁人的困苦,都会反思自己不知足的,更多人只会嘲笑欺压穷人,来让自己更富贵。
“琰哥?”她突然叫了一声。
刘琰立刻站住,僵了一会儿,才转回他那张看得出极力克制、想假装冷静、却仍带着震惊的脸,“啊?”
“我觉得你一定是个好太子。”
刘琰:“……别胡说。”
许京华嘻嘻一笑,越过他,先跑去前厅吃饭了。
刘琰站在原地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摇头失笑,跟着去到前厅时,被马车晃荡得总喊头晕的宋怀信也已在座。
三个人吃过饭,宋怀信先开口:“京华明天把正经孝服换上,”又强调,“女装。”
“哦。”
“师长吩咐你,要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