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吴蝉也没打算逃。
一个弱质女流,又无路引,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其实她想过尹澈宁会杀人灭口,会不认自己,自己会什么都得不到。她也不是那等默默奉献,然后被人一脚踢开也不在意的女人。
这样想着时,她已经骑马到了陈州城。
吴蝉没有理睬守城验路引的官兵,直接策马冲关,一路长驱而入,惹来一片闹腾。
她来陈州城也有些日子了,也认得路。
吴蝉一路直奔陈州府衙而去,到了陈州的府衙大门口,她方才拉住缰绳,停了马。
然后她轻盈的从马背上掠下来。
她裙摆上还有尹澈宁飞溅的鲜血,面颊一滴血珠擦过,犹自残了一抹血痕,如此沾染在面颊之上。
然后吴蝉取了鼓槌,在官府的衙鼓上咚咚敲了几记。
咚咚咚!鼓声传开。
吴蝉引来了许多的人,她目光扫过了这些人,然后缓缓说道:“犯妇吴氏,是前来自首的。”
谁也没想到,这位逃了几日不知踪影的叶门吴氏,此刻竟主动投案自首。
吴蝉来主动投案,她当然也有很多话可以说。
也许她本来就准备有许多话要说出来。
她跟尹澈宁彼此合谋,共谋杀人的时候,已经盘算着如何拿捏心性凉薄的尹澈宁。
她也不是什么年幼无知怀春少女,心内早就有许多的计较。
相反尹澈宁性子十分粗疏,只要吴蝉有心算计,这位薄情又蠢笨的尹公子就会露出许多破绽。
吴蝉拿出了尹澈宁写给自己的书信。
这是尹澈宁亲笔所写,笔记也是对得上的。他居然蠢到留下纸笔上的证据,在信中透出要杀害叶知愚的意思。
除开书信,吴蝉还拿出了血衣。
那日尹澈宁激动之余,杀死了孙铭恩。那时候杀人的铜镇纸上有血,尹澈宁的衣襟上有血,手上有血,就连脸上也有血。
是她踮起脚尖,替尹澈宁擦去了面上的血污,然后让尹澈宁脱下血衣血靴,说让她去处理。
她告诉尹澈宁这些玩意儿不能留在房间之中,否则官府搜查一番,是必定会露陷的。
这些自己会帮尹澈宁处理掉!
吴蝉当然没有处理。她没有绑块石头,将这些衣衫扔到水里面去,而是仔细的将这件罪证收藏起来。
尹澈宁的这件血衣上不但有喷溅的血污,还有反抗的孙铭恩临死前抓住的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