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姑夫刘海生送她去县医院就诊的时候,梦琥珀完全将自己当成个十岁的孩子,偎依在满脸心痛的梦飞翔怀里,哼哼唧唧地说自己不想变成瘸子,闹着要回n市看伤。
就算听了医生看着片子说伤处虽然肿得厉害,但是除了脚髁处有点轻微骨裂,并无大碍,不过需要静养,不能用力,依然没有完全打消她想立即回n市的念头。
看着打了绷带的脚,再想想当初多多为她添伤口以后的效果,梦琥珀更加迫切地想要回n市。
明知不可为,可是她就是想放纵自己一次,让自己做一次真正的孩子,更希望能够远远地离开梦翡翠,她惹不起还不能躲得起吗?
面对梦琥珀难得表现出来的别扭,梦飞翔扭曲着脸,咬紧牙关无论女儿如何地打滚耍赖,就是不枪口。
对于女儿再一次被侄女儿伤害,梦飞翔不闹心不恼火那肯定是骗人的,但他再恼火,再心疼女儿,眼看就要过年,更何况父母还在为分家的事心里不舒坦的时候,如果他们一家甩手离开。到底说不过去。
“琥珀乖,医生都说了只是脚髁那里的骨头有一点点骨裂,只要好好养着别乱动慢慢地脚 髁这里消了肿就没事儿了。若我们就这样回去。你爷爷会很难过。你爷爷那么心疼你,你总不想让爷爷难过,让你爸为难吧。”最后还是陈颖越实在看不下去,心疼女儿又不想让丈夫为难,最后只能劝着梦琥珀,带着梦琥珀回到了梦家老屋。
当然在明知无望的情况下,梦琥珀也只靠在梦飞翔的怀里捂着脸假装抽泣。不过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梦飞翔的怀抱让她心安,也许还要加上车子的颠簸。当刘海生的车停在梦家老屋门前的时候,梦琥珀早就窝在梦飞翔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琥珀脚怎么样?问题大吗?”听到车子的声音,梦福生拿着烟枪第一个迎出了屋,十分关切地问道。
“脚髁有些骨裂。医生怕她乱动。所以给绑上了,只要静养少动,应该问题不会太多。”梦飞翔不想让因分家精神原本就显得有些萎靡的父亲担忧,所以将就医的情况说得十分简要明白。
“唉,又让这孩子吃苦了。”梦福生伸手想摸梦琥珀的小脸,可是又怕自己粗糙的手伤到孙女,最终只能脸色暗淡地怜惜地叹了口气。
梦琥珀其实在梦飞翔抱她下车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现在她不想面对所有的人。所以继续闭着眼睛装睡,只是她那密而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将她的秘密全都暴露在梦飞翔的眼底。
梦飞翔自动将梦琥珀的假睡脑补为,女儿还在为他没有答应现在带她回n市他们自己的家与他赌气。
若是平时梦琥珀必定不会任由她老爸误会她,可是今天她就是要任性一次,人家心里还别扭着呢!
所以明知假睡会被梦飞翔发现,梦琥珀就是继续闭着眼睛窝在梦飞翔的怀里,任由梦飞翔将她抱回房间。
乡下没空调,这样的天天气显得异常阴冷。
陈颖越看了看冰冷的被窝,想着女儿一个人在冰冷的被窝里必定越睡越冷,她可不想女儿脚受了伤,再染上感冒,因此阻止准备将女儿放入被窝的梦飞翔,让他再抱着女儿等一下。
“小妹,可有热水袋或者耐高温的下班瓶?得给琥珀弄个暖脚的。”陈颖越转身在屋里左右看了又看,见没有她想要的东西,正好听说他们回来的梦艳琴姐妹过来看望梦琥珀,于是对着梦艳琴问道。
“有,有,有,二嫂,你先等会,我回家拿。”说着梦艳琴转身就回去取了热水袋。
梦艳梅问了些情况,很快就离开了梦琥珀他们一家的房间。
不久,梦艳琴就从自己家拿来了一个崭新的热水袋,灌了滚烫的开水,细心地擦干外面的水渍,这才将这热呼呼的热水袋交给陈颖越。
虽然当梦琥珀被梦飞翔放入被窝的时候,被窝给她的感觉还是冰凉冰凉的,但那唯一的热源,还是熨烫着梦琥珀那颗委屈的心。
安置好梦琥珀,陈颖越不好再在房间里待着,自然继续去厨房那边帮着准备年货,梦飞翔则在房间里守着梦琥珀。
房间里只剩下梦飞翔和梦琥珀这对父女,坐在床沿看着女儿的梦飞翔,见女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眼睛几次都是微微地张开一条细缝,不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伸手将女儿有些散乱的刘海理顺,宠溺地用指腹在女儿的脸颊是轻轻划过,带着笑意说道:
“好了,别装睡了。老爸不是让大姑夫找人买车票了嘛。咱们初五就回去,可别再生老爸的气了,啊!”
梦琥珀再也装不下去了,睁开没有一丝睡意的眼睛,就看到眼前梦飞翔放大了的脸上全都是戏谑的笑容,不由小脸染上了红晕。
见女儿不好意思又有些别扭的样子,梦飞翔不再逗她,转而温声说道:“老爸知道你不开心,也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你要知道人生不如意的事常常十有**,宝贝儿既要学会忍受,更要学会化解。老爸知道琥珀是个懂事的孩子,千万别因为这事坏了自己过年的好心情。”
虽然梦琥珀觉得自己老爸在这事上显得有些软,虽然她不觉得自己现在这样还能有什么过年的好心情,可是想到这个年,由于分家的事,梦家的大人大多心里都搁着些心思,梦飞翔应该也不例外。
事已到此,梦琥珀不想让梦飞翔再为自己操心,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父母俩沉默片刻,梦琥珀觉得这样躺着到底有些闷,于是就让梦飞翔扶她坐了起来,拿过床头的英语读物看了起来,并将梦飞翔赶去陪梦福生唠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