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六看见臧远鹏一副焦急的模样,赶紧说道:“小鹏,家里没事你妈妈也好着呢,你不用担心。”
臧远鹏听杨老六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汗水都把衣服给全部浸湿了。
七月份的天本来就热,加上臧远鹏听说杨老六独自来省城找他之后,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再加上下车后一路小跑,同时还有酒精的作用。
所以,臧远鹏的衣服就被汗水浸湿了。
臧远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次问杨老六:“那六叔来省城所为何事呢?”
杨老六说道:“是这样的,家里的房子主体不是建完了嘛,前几天我给你写了一封信,问你楼顶的浇筑怎么办,村里的泥工师傅们不会做。”
“你多久给我写的信,我没有收到呢!”臧远鹏说。
“那应该是寄丢了!”杨老六说道。
“就是因为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所以我才赶了过来。”
那个年代还没有快递,所有的信件都是通过邮局寄送的,而丢件也是常有的事。
臧远鹏这下彻底放心了,他问杨老六:“六叔,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杨老六说道:“你往家里汇款的汇票上和你寄回家里的信上都有地址,我下车后,就向别人打听你们工地怎么走。”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后来一个老人告诉我,让我坐摩托车过来,说摩托车师傅知道地址。”
“所以说你是坐摩托车过来的?”臧远鹏问道。
“嗯嗯!就是车费有点贵!”杨老六说道。
“还有,这城里真的一点都不方便,我下车去那个什么公共厕所撒了一泡尿,居然花了两角钱。”
“一泡尿两角钱,这一天撒尿都不是要一两块钱了!”
听到杨老六这样讲,臧远鹏笑了起来。
他耐心的跟杨老六解释道:“六叔,公厕的卫生要有人打扫,冲厕所的水也要钱,所以要收费,不然公厕管理人员的工资就没有了。”
“如果公厕没有人打扫,这一天天人来人往的那还不臭气熏天呀。”
“城里人就是穷讲究,我们农村哪家的茅厕用水冲,哪家又天天打扫了?”杨老六气哼哼的说道。
“还有,这屎尿都被冲走了,地里的庄稼拿什么来浇灌啊?”
臧远鹏说道:“六叔,城里人不种地。”
杨老六也笑了起来:“是哈,这要是我们村又一座公厕,全村人还不得为了抢粪而大打出手啊!”
臧远鹏和黄大壮听了这句话,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幅画面来。
这下,大家都忍不住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臧远鹏问杨老六:“六叔,家里的房子定在哪一天浇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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