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孩子,天天要人……”
孙施惠捏住她的手,“汪盐,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却没和你约会过一次,对不对?”
身边人有种沦陷的沉默。
孙施惠依旧严肃的眉眼,羁绊他的事体太多,爷爷的病又一天重似一天。孙施惠许多行程,已经轻易不出江浙了。
他说爷爷积重难返,是孙家的事情,是他的担子。却不该这么牢牢绑固着汪盐。
“你这话给我爸听见了,他要寒心的。”汪盐静静道。
孙施惠不解地望着她。
“你还不知道老汪吗,他最看重的人品就是担当和仁孝。”汪盐警醒他,“你不要我顾你的家事,是不是等同你也不会顾我父母?”
“我是这个意思吗?”
汪盐吸吸鼻子,目光直白且温柔,“那就不要说这些叫人误会的凉薄话。我一不需要那种天天黏在一块地陪伴,二不需要已经过了年纪还一味强调的约会仪式感。”
孙施惠静默地审视着她,好像在忖度她是否是真心话。
汪盐看在眼里,看他天天内忧外患地一堆事务,还要分出心来反省这点细枝末节,稍许动容和受用之下,两全的私心。干脆问他,这里的行政套房一晚多少钱?
“我……住三天吧。”
她记得小时候,父母吵架,妈妈气得回娘家,爸爸总是熬不过三天,三天对他们是个约定俗成的期限。两厢冷静后,一个想回去,一个想去接。
然后,爸爸免不得要受舅舅一通气。骂着骂着,妈妈又舍不得了。回来的路上,还和他们父女俩抱怨,终归是娘家了,哼,吃他们两三天,就小气起来了。
汪盐说,三天后,他来接她回去。
孙施惠仰面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枕在脑后,觉得这样还蛮有趣的。
“什么?”
“我说老汪灰溜溜去接老婆的样子。”他说着,贴她后背的那只脚不安分地蹭着她。
汪盐拍开他的脚。
仰面躺着的人,乐得这样,要汪盐就在这住几天。他每天过来看她。
说着,孙施惠跃起身来,拨她的脸,说他认真的,“认真地,我们躲几天清闲,好不好?”
汪盐随即点头。
孙施惠餍足且暧昧地朝她,“乖。”
眼下,她朝他诉求,睡不着了,也饿了。
孙施惠刚才已经叫客房服务收走了餐车和酒饮,现在三更半夜的,他其实也饿了。
可是刚才汪盐怎么也叫不醒,孙施惠甚至怕她又血糖低,隔一段时间就去探探她的鼻息,摇摇她。
汪盐听着觉得荒唐死了,朝他剜一眼。
孙施惠问她,想吃什么?
这个点,她不想折腾,只说酒店现在能叫到什么吃什么吧。
于是,等着客房服务送餐的档口,孙施惠在水果盘里削个梨给汪盐吃,她接替他躺到长沙发上,明明刚睡醒不久,结果,躺着咬梨的期间,一口,两口……
仿佛瞌睡山什么时候又重重地压过来了一般。
等餐到了的时候,汪盐手里握着个梨,侧身蜷着腿,婴儿睡姿地又睡着了。
孙施惠见状,恶趣味得很,拿手机给她拍着,也喊她醒。吃梨的人,牢牢抓着梨,困意和睡意胶着着。
不肯醒也不肯松掉手里的东西。
孙施惠笑惨了,一时扔了手机,因为发现她嘴里还含着一块。
他怕她不小心弄噎着了,捏她的嘴,要她张口,睡着的人呜呜两声,根本不听从。
孙施惠这才急了,拖她坐起来,捏着她的嘴,拿舌头给她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