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振酒全醒了,一躬身:
“张大人,属下……属下……”
张陌尘道,“我让你带人守住吴县令的宅子,你却来这里饮酒作乐?”
“啊?”
贾振一惊:
“大人,来喝酒是属下不对,可大人您不是下了号令,让我们不用再守那宅子了吗?”
自从前任县令吴晋被“恶鬼”吃了头,他的那间私宅作为案件发生的场所,就被官府彻底搜查,封了起来。
后来,张陌尘升任代县尉,立即严令捕头贾振,带人把宅子守住,不让任何人等进入。
可昨晚一更的后晌,突然有人拿了封书信过来。
贾振打开一瞧,原来是衙门的手书号令,上面有“张陌尘”的落款,还盖着大印。
上面写着,城里破“人头鬼案”急缺人手,让他撤了吴晋私宅的守卫,明日一早立即回衙门报道。
这段日子,贾振从早到晚守着那宅子,家都没回去过。
他看到文书大喜过望,立即带着那帮衙役手下,来这里吃喝庆祝,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回去。
谁知这一喝,就醉到了这个时辰。
“昨晚给你传令的人是谁?”张陌尘道。
“属下没看清……”贾振道。
“受令这么重要的事,你却连传令的人都没看清?”
“那人戴着顶大幞头帽子,黑灯瞎火的,属下看了那信又一高兴,就没留神……
可大人,那人不是您派来的吗?
您应该认识他啊?”
“吃吃喝喝的,还真补不了脑啊……”
几尺开外,姜无惧揉了揉贴着药膏的脸:
“这我都想到了,要真是那冰块脸派人来传的号令,他还会问你是谁吗?
这贾振,也是蠢得可以了。”
身旁,赵寒和洛羽儿对视一眼,不做声。
这些天为了查案,赵寒三人也盯了吴晋的宅子好些天了,可因为那里一直都围满了官差,没法下手。
可偏偏昨晚,那些衙役突然走了个精光,所以才有了机会,可以进去搜查。
可刚进去没多久,独孤亮就和孔原带着人来了。
所以,是谁写的那封假的“调令”,他为什么要把守门的衙役调走,就很明白了。
“身为捕头,”张陌尘对贾振道,“竟被一张假令蒙骗。又擅离职守,不回衙门报到,到这里来肆意酒樽。
贾振,按律,你该受什么处置?”
“撤职,打板子……”
贾振是个老实人,“大人,我知道自己没用,您交给我的事,我几乎没一件办得称您的意的。
我该死啊……
可大人,我家里老的嫩的五大口子人,就指着我这份差事养活。
求您开开恩,打板子我认了,可千万别撤我的差事啊……”
“是啊大人,贾大哥他平日都任劳任怨的,这次也是一时糊涂,大人您开开恩吧……”
其他得衙役也都醒了,都过来求情。
张陌尘道:“‘法不容情’这四个字,你们没听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