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金婵气得一夜没睡着,就算她将沈清荷抵账给蒋家,那又怎么样。
沈清荷是她生的,是她给了她生命,她想怎么处置她都是她这个当娘的权利!
那天的协议,要不是蒋春林那个恶霸在,她肯定不签。
签了这个协议对她又没好处。
快天亮时,余金婵猛的从炕上坐了起来,露出狰狞恐怖的笑容。
她知道沈清荷为何非要急着跟她撇清关系了。
高秋凤昨晚没睡好,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提着扫把去开门,想趁着上工前把院子扫扫。
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吓了她一跳,砰的一声,忙将门关上。
一大早的,这是从哪跑来的疯婆娘,一脸狰狞吓死个人。
余金婵没想到高秋凤看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抬手敲门,“大姐,我是沈清荷她娘,之前来过家里,我们见过的。”
高秋凤正准备叫醒祁福生,让他将门外的疯子赶跑,听到余金婵的话脚步一顿。
仔细一听,还真是她的声音。
她犹豫的走到门后面,“你真是清荷她娘?”
“是哩,大姐,我是余金婵啊。”
高秋凤这次听清了,就是余金婵的声音,重新打开门,看着她的样子,蹙眉。
“清荷她娘,这天还没亮透,你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我找村长有事。”余金婵笑道。
余金婵兴奋的头没梳脸没洗就跑到祁福生家来,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难怪高秋凤把她错认为疯子。
“村长还没起来,你等会再来。”高秋凤有些怕余金婵,感觉她有些疯癫,这会家里人还没起来,她不敢放她进来。
“那我就坐在门口等。”余金婵看到高秋凤眼里的惧意,她又不是老爷们,她一个女人怕她干甚,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头上。
高秋凤看了眼余金婵,将门关上,就去叫醒祁福生。
“她一大早跑来干啥?”祁福生没睡醒,有些烦躁,又舍不得对高秋凤发火,眉心皱成了川字。
“不知道哩,看着脸都没洗就跑来了,也不知道是啥急事。”高秋凤也很是不理解,“她是余家庄村人,有事不找她队长,跑来找你干啥。”
祁福生正在穿鞋子,蓦的想起昨晚蒋春生两口子找他来的事,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这会瞌睡是一点也没有了。
祁福生穿好衣服,洗了脸,这才去开门。
“祁村长。”余金婵看到祁福生,急忙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讨好的笑着。
祁福生蹙眉,“啥事?”
“我能进去说吗?”余金婵朝四周看了看,“这会虽然社员大多还没起来,但也有像大姐这么勤快起这么早的。”
听到余金婵夸高秋凤,祁福生脸色好一些。
祁福生这辈子最喜欢听别人夸他婆娘,还有他闺女,这让他心情很舒畅。
“进来吧!”祁福生转身往回走,坐在院子树下,高秋凤给他端来茶缸子,也给余金婵倒了碗水。
余金婵昨晚一夜没睡,又一口水没喝,早就渴得嗓子冒烟。
她端起碗一口气将碗里的水喝光,还打了个饱嗝。
祁福生点燃烟锅慢慢吸着,心里猜测余金婵来找他啥事,无外乎还是上次的事,心里对余金婵更加厌恶,恨不得将她撵出去。
哪有这样给人当娘的,比恶毒后娘还恶毒!
“祁村长,我还是上次的事,我举-报沈清荷在黑市卖东西。”
祁福生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淡淡的说道,“你把证据拿到我面前再说,不要空口白牙诬蔑好人。”
余金婵一怔,“你一会跟我去黑市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