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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小洋楼的外墙面贴满大字报。战生、欢生背着母亲，也写了一张。街道里组织批斗。宋梅用不看，命孩子们也别看。战生悄悄去看了，回来说与弟弟听。宋梅用跺脚道：“让你瞎凑热闹。你倒说说看，有啥新鲜的。”

没啥新鲜的。无非挂牌、戴帽、喊口号。佘宪平很快认了罪。众人见他病怏怏的，不敢打他，怕打死。黄造反抓了几十条毛毛虫，塞进佘恩宠的裤子，扎牢腰带和裤管。佘恩宠熬不住，很快承认下来。其他罪名包括反革命、大敌人、帝国主义的忠诚走狗、披着宗教外衣的特务、私藏武器弹药金银财宝、散布封建迷信，毒害人民群众。

唯一死撑的倪路得，成为重点批斗对象。早请示，晚汇报，每日扫街。没事就被拎出来，斗一斗。多稼中学也来了人，给她吊块颈牌，垫只杌子，命她在街边认罪。黄造反用塑料眼药水瓶，吸了泔水，灌进她耳朵。在她胸前悬了一痰盂罐尿液，让围观者投石入罐。又拿杀鱼剪刀绞坏她的头发。倪路得终于认罪。月余，街道又逮出个里通外国的间谍。对倪路得的批斗暂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