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民就奇怪这么大个溶洞,既然有充足的空气,就肯定有透气孔,就算人进不来,总归会有蛇虫之类的动物能进来,叶卫军说溶洞里确实有洞窖生物,但是祭坛内部只有鼠群和甲虫,没有动物敢靠近那里,可能是凭本能察觉到祭坛里有掠食者。
叶卫军说放到祭坛上的灰鼠只是鼠群的一部分,还有更多被关在地下,虽然黄半仙没有明说,但是这祭坛的用处恐怕是为了圈养那些疯狂的老鼠,白甲虫是投喂给老鼠的饲料,这两个种群不像是自然产生的生物。
李安民也注意到了这点,她跟着叶卫军在祭坛外看了几次虫鼠大战,其实是单方面的虐杀,每到一个固定的时刻,洞府中央的石坛会旋转上升,无数白甲虫从缝隙里井喷出来,与此同时,灰老鼠也会从散布在地面上的浅坑里钻出来冲向虫群。接着祭坛上方的悬浮石下降,洞顶出现很多透光孔,光芒照射在悬浮石上,巨石的石面上就会浮出红手观音象,观音象的各个角度映照在四方铜镜上,铜镜再将带着观音影象的金光折射到洞府的各个角落,这时洞壁和地面上就会出现许多怪人的脸孔。
那些灰老鼠似乎很怕这些怪面孔,全都通过浅坑又钻回地下,而白甲虫就会顺着洞顶的透光孔爬出去,透光孔很快就会关闭,没有光的照射,观音象和脸谱就会消失,悬浮石上升,石坛下降,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那些还来不及爬出去的白甲虫就只能吸附在洞壁上等待下一次机会。
叶卫军要趁着灰鼠群爬上祭坛时去捕食它们,白甲虫则会融入叶卫军的血肉里替他修复身体,李安民总算知道为什么叶卫军身上的烂肉总也长不好,因为还没恢复就又被老鼠给咬坏了。
李安民发现白甲虫在钻进血肉时会化成一滩绿汁,被叶卫军吃掉头部的鼠尸也会在瞬间融化掉,可用斧头却砍不死它们,李安民试着把一只灰鼠的头给砍下来,结果它的身体融化了,头却能动,还张嘴要咬人,断颈部位的肉像有生命似的蠕动再生,这哪是什么老鼠,根本就是怪物!
李安民一鼓作气地把老鼠头乱斧剁碎,一团黑气从肉泥中升腾而出,转瞬就没入她的身体里,接着她就出现了和叶卫军相同的抽搐症状,只是程度较轻,抽了没多久就恢复过来,觉得全身肌肉酸疼不已,情绪还变得很浮躁。
回石屋后,叶卫军疾言厉色地警告李安民不许再碰那些老鼠,而且不允许她跟去祭坛,因为这时候祭坛还没有完全封闭,有些老鼠流窜到溶洞里,叶卫军平常还要在溶洞各处搜寻漏网之鱼。
李安民也是好心想帮忙,挨训之后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跟他顶嘴:“一两只老鼠我才不怕,看到了把它们剁烂就是了,我就不相信剁成鼠肝酱它们还兴得起来!”
“一两只老鼠是不可怕,问题在于它们不是普通的老鼠,你没看到那团黑气?我为什么要吃掉鼠头,就是怕黑气散出去,才用自己的身体来消化,如果剁碎就能解决,还需要费那么大心思吗?”
“好啊,那我以后帮你吃鼠头就是了!”李安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虽然她是真希望能替叶卫军分担痛苦,但话说出来像在赌气。
叶卫军也光火了:“吃鼠头?你讲得轻松!你知道那是什么?你知不知道魂气相冲会撕碎内脏,我这个活死人是没关系,哪个活人能受得住?”
说到这里时,肌肉又动了起来,叶卫军全身都在抖,他一把将李安民抓进怀里,狠狠吻住她的嘴唇,连啃带咬,带血的大手也在她身体上不停搓揉,隔着外套从腰部一直揉进大腿内侧。
李安民惊叫了一声,夹紧腿,气也散了,发现叶卫军眼球充血,脸上的肌肉一直在抽动。李安民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混账话,以为叶卫军在生气,赶紧抱住他亲亲、舔舔,讨好地说:“对不起,卫军哥,我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很毛躁,你别跟我计较。”
叶卫军眼里红潮更深,把李安民用力按在地上,扯开外套,从脖子啮咬到肚脐周围,把她弄得满身是血。李安民被撮得皮肤刺疼,禁不住哼哼起来。
叶卫军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抖动,喉间发出阵阵压抑的闷吼,猛地抬头,突然就把她的腿分开,挤身进来。李安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们还没洞房,虽然李安民早做好了献身的心理准备,到底还是没经验,被叶卫军一抵上,全身都僵直了。
叶卫军穿着裤子,也没脱李安民的裤子,只在门口磨蹭,没进去,嘴巴不放松地继续啃咬,李安民给折腾得够呛,惊怕之余还有点小期待,可是叶卫军没让期待成真,待理智回炉后很爽快地把她放开了。
放开以后还要把没训完的话给继续训完,叶卫军叫李安民擦亮眼睛,把他当成一面镜子,不要擅自行动,做些玩火自焚的事。李安民很听话地擦眼睛,把叶卫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视线定在某处撑起的小帐篷上,心想:原来他还有性、欲。意识到这点后,李安民脸热了,心跳了,不敢抬头看那双微凸的眼球。
叶卫军留意到她的眼光,刷地站起来转过身,说要出去巡洞,托着香烛大步跨出门,走到门口时不忘回头叮嘱道:“别乱跑,等我回来。”
他的嗓音还是沙哑得不似人声,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左右打飘,好像很尴尬,莫非是难为情?
李安民这么猜测的时候心跳又开始加速了,本来以为叶卫军不跟她上床可能是因为失去了那种功能,显然不是。既然能勃、起,为什么还要回避?原因可能出在自卑上,全身溃烂当然不可能独独漏了某个部位,李安民听高涵说过,男人很重视命、根、子,命、根、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男人的底气就没了,很容易因为自卑扭曲成变态,很多太监就有性变态。
李安民觉得叶卫军不至于,就算在惨不忍睹的情况下,他仍然充满男子气概,就算身体烂得不能看,面部早已不复人形,男人味没丢掉一分,李安民觉得卫军哥很有魅力,肌肉的品相好得没话说。她想,她肯定是解剖图画多了,能通过肌肉纹理看出美感来。
像健美教练那种肌肉形状叫狮形,成块堆结,说是肌肉,看起来就像臃肿的脂肪块。叶卫军的肌肉形状叫豹形,每一条肌肉都是代表速度的流线体,紧缩有型,看起来精瘦结实,咬起来肯定也很筋道。
不仅如此,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与肌肉群配合得当,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使力时局部膨起,肌肉的收缩幅度恰到好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李安民觉得很帅,她这才明白,原来男人的帅气是在骨子里,不是在光鲜的外表上,她相信,就算叶卫军变成了骷髅架,也是全球最帅的骨骼组合体。
在未来的洞窖生活中,附近的岩壁被李安民刻上了许多人体肌肉结构图,虽然是弯曲模糊的线条,但是她知道这些线条代表得是谁,总是凿刻得很开心,然后在图形旁刻上日期,写道:宇宙最帅的男人名叫叶卫军,是宇宙最幸福的女人李安民的丈夫。
“两百年后,终于有人类进入了这个地底密窖,他们在岩层中挖掘出两具骨架,一男一女,岩壁上记载了他们的姓名、出生日期和生活经历,他们被后人称为地洞夫妻,骨骼拼装好之后被存放在博物馆里,发现这对地洞夫妻的人是两个年轻的考古学家,科研人员通过扫描头骨,复原出地洞夫妻的面相,竟然与发现他们的两个考古学家极为相似……”作者有话要说:很尽力将简单的东西更简单化oyz||(对健美教练说声抱歉)小声说,李小龙的肌肉形状很棒,皮薄,脂肪极少,肌理分明,是天然的人体标本
时代的裂痕
李安民在闲暇时总会用在笔记上写下幻想出来的桥段,然后献宝似的拿给叶卫军看,叶卫军似乎被她编出来的小故事所感染,有天也编了个故事,声情并茂地描述给她听:
'很久以前,在一个名叫澎淮湖的荷花池边住着两户人家,一户姓叶,一户姓李,叶家的户主是个抗日英雄,16岁参军杀敌,为党为民一颗红心,李家的户主是个笔杆子,为了撰写英雄的事迹与叶老大结交成友,相知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