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琼也不能解释什么,只能讪笑着离开。除了储水以外,她能想到的,就是打一口深井,保证自家供水。对于刘琼忽然要打井这件事,刘老二倒是十分支持,“若是家门口能有口井,咱们用水也方便。”
“是啊,是啊,以后双福再也不用跑那么远的路去打水了。”
刘琼笑道。如今刘家二房用水,都是去村口那口井打水。县城有专门打井的工人,刘琼和刘老二专程去城里请了。他们看了一圈,打井的位置就选在刘家二房的院子里。“这地好啊,你们选的地方不错。”
打井的兄弟俩是外地人,今年路过洛县,接了几单生意,打算给刘琼家打完井就回家过年。“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在你们县里头打了好几口井都不出水,可费事了。”
打井的大哥抱怨道,“还好你们县里头的人倒还富裕,给的报酬还不错。”
“那可就辛苦两位大哥了,若是能腊月前打好,我给两位小哥多一倍的酬劳。”
刘琼提着罐茶,放在一旁,让双福在一旁帮忙,一来给两位添茶送水,二来这也是刘家院内,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双福看着,大家都放心。听说能更多些钱,两人瞬间更卖力了。不过到腊月,也有一个多月时间,紧张的很。打井也是有技巧有学问的,两位大哥看起来也是十分妥当的人,干起活来格外麻利。刘家也不苛待他们,每日的饭菜清水,准备的足足的。刘琼当然不止要在家中打一口井,山上几十口人,自然更是要准备起来。她找到袁猎户,倒是直接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袁猎户沉吟半响才道,“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我前几日进山,发现动物都在往更深处跑,怕是这气候真的要变。只是这山上都是岩石,打井怕是不行的。”
刘琼焦急了起来,“那该怎么办?”
袁猎户道,“山上倒有一处山涧,那里有一个泉眼,实在不行可以去那里打水。只是山涧水量有限,吃喝倒也罢了,若是种地是万万不行的。”
刘琼叹道,“这个时候,自然是人命要紧。等上下的堰塘清理好之后,咱们得想办法把水蓄满。”
“如今镜河水流还算丰沛,到时候引一条水渠过去,就能储水了。”
袁猎户道,“你们若是要打井,需得快些。”
袁猎户不知想到了什么,“至于那处水涧,我会先派人看住了。若是真得遭灾,最怕的倒是人心。”
想到这,刘琼神色更加严肃了。看起来家里头打井得事情,还是要低调一些。“咱们怕还是要多屯些粮食。”
刘琼想着,李家既然是南燕最大的粮商,怕是不缺粮,等谭管事来的时候,找他买些粮食屯在山上,以备不时之需。下山的时候,袁猎户带着刘琼去看新出生的小狗。“赛虎一共生了三只小崽子,都是机灵的小狗。”
袁猎户带着刘琼在狗圈里看到了几只小狗,一只和赛虎一样黄色的小狗,小黄狗最活泼,在狗圈里蹦蹦哒哒的,很是快活。还一只有着豹纹的小狗,最粘赛虎,一直靠在赛虎身边,片刻不离开。最后一只是一身黢黑的小黑狗,小黑狗在狗圈的最边上,缩成一团在睡觉。“这些,可都是狼狗!将来可比一般的狗都厉害些。”
袁猎户感慨道,赛虎丢了一段时间,回来怀了狗崽子,生下来这一窝狗,让养狗的人看了,都说是狼狗。刘琼挑了半天,最后选了那只安静的小黑狗。她抱着小黑狗,小黑狗伸着舌头舔她的手心,粉嫩的舌头可爱得很。“你挑的这条小黑狗,可是牙齿最尖的。”
袁猎户笑道,“这狗还小,回去可不能吹风,只能喝一些米浆肉汤的,可别乱喂。”
刘琼忙点头,“袁大叔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它的。”
小黑狗带回刘家之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喜欢。就连最小的满满,也抱着小黑狗不撒手。小黑狗倒是亲人,伸着舌头舔满满的脸,惹得满满笑呵呵的。刘琼给小黑狗起了个一点也不威风凛凛的名字,黑豆。主要是黑豆那双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可太像两颗小黑豆了。“黑豆儿,黑豆儿……”满满迈着小短腿,成天在屋子里追着黑豆玩耍。琴娘还专程熬了浓浓的肉汤,给黑豆养的越发的油光水滑,毛色也越来越亮了。可是刘家的欢声笑语,倒没有感染心里沉重的刘琼,她脸上得笑容也少了些,只是置办起年货来,更加凶狠了。看着家里都快堆不下的东西,琴娘拧紧了眉头,“琼姐儿,你买这老些东西,咱们什么时候才吃得完啊。”
还好刘家二房屋子够大,当初修房的时候,刘琼便做了宏远的规划,光是屋子就见了七八间,什么放东西的阁楼,养猪的猪圈,甚至牛棚,只要能想到的都有。只是当时银子不凑手,好几间屋子空在那里,并没有收拾,如今拿来放东西倒是正合适。刘琼又找来余庆,让他找人帮忙把刘家二房院子外头的围墙加固了一层。“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刘琼感慨道。就连迟钝的刘老二也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拉着刘琼询问。刘琼只好道,“爹,你一定要信我,明年怕是会有旱灾!”
刘老二吸了口烟,脸色也严肃了起来,“乡下过个几年都会旱一次,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我瞧你样子,这次难不成旱得厉害?”
刘琼也说不清楚,只好道,“我也不清楚,就是心里头慌得很,总归咱们准备起来,肯定没有错。”
本着对刘琼无尽的溺爱,刘老二仿佛也相信了这件事,也开始有意识地囤积起物资来。每日都会去盯着那两兄弟打井。刘老二想得更多些,有人来问刘家的情况,他也不说家里打井,只说厨房坏了,找人来垒灶台。因为刘老二一向老实,也没人觉得他会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