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无忌休沐在家,没去上朝。
刚吃过早饭,外头就有人来报,“国公爷,代王领着长宁郡主过来请罪了。”
他听完,也没什么表示,照旧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转头问常山,“蛮蛮如何?”
“早间派人去问过,没什么大碍,就是觉得无聊,一直闹着想要去书院呢。”常山在一旁笑着答道,说完又嘱咐外头的小厮,“把代王和长宁郡主请去花厅,就说国公爷还有事,先好茶好吃的候着。”
顾无忌听完,哂笑道:“你如今倒是做起我的主来了。”
常山笑笑不说话。
外头小厮不知该怎么做,还是垂首候命,等到顾无忌发了话“行了,就这么去说吧”,他才应声离开。
等人走后,顾无忌还是没有动身,喝着茶,和人闲话家常,又问起顾九非的情况。
常山笑着答道:“九少爷的筋骨不错,不过他这个年纪想练得扎实恐怕难了,属下便打算教他拳法,用来强身健体。”
顾无忌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
他这个儿子性子沉静,也不跟他似的,打小就是个皮实的,平日家里亲兵这么多,他又不去打仗作战,练武也不过是固本强身罢了。
“李岑参的儿子倒是不错。”喝着茶的顾无忌突然提了这么一句,说完又笑道,“比傅家那小子有出息。”
“都是孩子,您平日总是虎着一张脸,哪个小辈不怕您?”常山笑他两句,又给他续了一盏茶,才又说道:“不过魏国公的这个儿子的确是个出息的。”
“京中这么多世家子弟,也就这位李七公子会走路的时候就请了师父学武,还是军营里出来的人,昨儿个那样的情况,要不是他出手帮忙,恐怕还不一定能制服那匹疯马呢。”
“可惜――”
他话锋一转,似有叹息,“自打他母亲去后,这孩子也就不成样子了。”
顾无忌却觉得这孩子孝心可嘉,皱眉驳道:“李岑参那个闷葫芦每天就知道打仗作战,一年到头也不着家,这孩子没走歪已经不容易了。”
常山很少见他如此夸赞一个人,还是一个晚辈,不禁诧道:“您倒是很看重他。”
顾无忌倒也不是看重,只是看着李钦远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以前的自己,又念他昨日之功,张口道:“日后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总归,我还欠着他一个人情。”
“是。”
常山逗趣道:“您要喜欢,倒不如给咱们郡主招个郡马。”
话刚说完,一向疼女儿的顾无忌就沉了脸,没好气的骂道:“你这老东西现在嘴巴是越来越没个把门了!”他喜欢李家那小子是一回事,给女儿招郡马是另一回事。
这能一样吗?
啧。
常山似乎早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道:“您呐也别总是看不上这些孩子,郡主过了年就十六了,总归是要嫁人的。”
“要我说,其实京家那孩子倒是不错,性子好,读书也好。”
顾无忌皱着眉,看起来还是不大高兴,要只是单单把他们当小辈看,自然是都不错,可要是把这些小辈当做自己的未来女婿,那可没一个让他合意的。
手里的茶也喝不下去了,淡淡道:“这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