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推在了樊城身后,紧接着,那把长剑直直的朝她刺来。
鹿从惊呼一声用手握住那把剑,但还是不敌敌人的力气,那把剑穿过她的手,刺进了鹿从的肩膀,迫使她靠在了樊城的背上。
疼痛来临的时候,鹿从咬牙切齿的望向她方才站的地方,艰难的说,
“谁。。。谁他妈推我?”
她刚刚还说谁要倒大霉,哦,原来是她自己。
“蛋蛋!”
樊城感受到身后的重量,立刻反应过来,将背后的敌人除去。
鹿从肩膀上传来刺痛,没有了樊城的倚靠,她晃晃悠悠的在原地打转。
直到,重新找到了新的,可以倚靠的地方。
伤口被人捂住,闻忌声音略微冰冷,
“瞎跑什么?”
鹿从感觉到了安心,她止不住的干呕,堵住自己口鼻,无助的抬头看闻忌,
“血。。。血,我不。。。晕。。”
她说不想晕倒。
闻忌蹙着眉,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捂住了鹿从的眼睛。看不到,应该就不会晕了。
闻忌心想。
这个时候更多的侍卫已经来临,暗卫已经被侍卫纷纷压住。只是还没等闻忌问出什么,那些人的口中同时溢出了鲜血,竟是直接死了过去。萧迟蹲下身,指尖勾着那些人嘴角流露的鲜血,放在鼻尖轻闻,随后他道,
“是淄糜。”
淄糜是一种可以藏在舌尖的剧毒,轻轻一咬,毒汁爆出,只要尝到一点,当场就会死亡。
闻忌看着那些人的尸体一筹莫展之时,鹿从已经站不住,软着身体,逐渐下滑,疼痛使她脸色苍白,出满了虚汗。
闻忌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上方提了提,他皱着眉头,
“坚持些,太医马上就来。”
鹿从与疼痛和脑子里的眩晕做着抗争,她拽着闻忌的衣领,睫毛紧张的扑闪,搔扰着闻忌的掌心。
她说,“伤,不严重,不要脱我衣裳。。。。”
鹿从害怕她受了伤,太医检查身体时会发现她胸前的裹布。
太医已经来了,他们将鹿从抬在了担子上,但鹿从依旧没松开闻忌。
她拽着闻忌即将拿开的手,说,“陛下。。。。”
她祈求着他。闻忌低头看着鹿从,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在鹿从即将消失的视线下,终于大发慈悲的点了点头。
见闻忌答应,鹿从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但是,吊起来的那颗心,依旧没有放下过一丝一毫。
“蛋公公!”樊城丢下剑,作势想冲鹿从旁边去。萧迟一把拦下了他,“殿。。。樊城,你受伤了,应当养伤才是。”
樊城看着浑身是血的鹿从,心脏跳得极快。蛋公公。。。为了他,居然做到了这种地步,不惜以命犯险,可他靠近他,却一直是存在了利用之心。
樊城咬紧了后槽牙,掌心握成了拳状。
——
鹿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肩膀上伤口疼痛难忍,衣服应是沾了药水,变得沉重。她第一时间看向了自己的衣物,正完好无损的贴在身上,只露出了一个肩膀。
鹿从刚松了口气,余光瞟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不远处,她吓得蜷缩了一下。借着灯光,鹿从才看清了那个人。
闻忌一身玄色衣袍,那是他到夜晚需要入睡时才会穿的亵衣,此刻他挺直着脊背,坐在鹿从桌前的不远处拿着一个竹简看着,似乎在批阅零零散散挤压下来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