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转瞬间,她已经带着伞,来到了闻忌身边。
男人浑噩的眼前,突然多了一双小巧,干净的鞋子。
雨水冲刷他的眼睛,他没能看清眼前的人。
鹿从撑开抢过来的洛白羽的伞,搭在了他的头上。
闻忌的脸,一如从前,不过更加消瘦了些。
眼前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他慢慢抬眼,看见了女子的脸。
鹿从下意识遮挡,有一瞬间的错愕,她走的着急,一时竟然忘了带面纱。
只是,闻忌的反应让她意外。
他看她的眼神,呆滞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
好漂亮。。。。
跟母亲一样漂亮。
这是闻忌脑中,唯一浮现的话,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痴痴的望着她。
鹿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咽下喉咙传来的苦涩,试探的道,“闻忌?”
闻忌没有任何反应,除了看着她外,什么反应都没有,若不是他的睫毛会颤动,鹿从几乎认为,他已经死了。
就这样,在二人对视间,闻忌放在胸前,紧紧拽住的手,松开了。
因雨水的冲刷,东西上的泥垢逐渐掉落,鹿从看清了那个他拼死守着的东西——红色流苏耳坠。
他的耳垂处有新鲜流出来的血液,耳钉上也血肉模糊,一看便知,这耳坠是硬生生被人拽下来的。
鹿从莫名想起,他被强盗抢走的东西。
他衣衫不整,连一件外袍那伙强盗都没有给他留下,怎么会放过这个耳坠。
所以,闻忌不是什么东西都没抢回来,她抢回了这个耳坠。
那一瞬间,鹿从情绪崩溃,屈起的双膝没有立稳,跪倒在了地上。
以前让她崇拜,敬仰,闻之色变的天之骄子,竟然沦为了此等地步。
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闻忌又经历了什么?
她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闻忌呆滞的脸上,有不少属于旁人的温热划过。
——
妙手堂一里外,鹿从租的房子里。
她连夜帮闻忌缝制好了伤口,上了医药外敷,针灸,磨皮。用了不少补药,才终于吊住了闻忌的一口气。
她一个人做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去黑市重金聘请了一个神医,这位神医不服从朝廷管教,只要有钱就能办事,医术和她的师父洛紊差不多一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