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劳烦你帮我把他弄进去。”
顾府众人早就吓傻了,都没回过神来,也就见惯死人的莫寒和青鸾还面色如常,剪秋与红锦两人紧紧搀扶在一起,也是脸色泛白,有些几欲作呕。
“好。”
莫寒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没在意,转瞬便起那人走进了屋子里。洛无忧与顾流年自是跟了进去。顾子熙咬了咬唇也跟了进去。
顾亭之与顾青岩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溢出一抹苦笑,他们一心想要瞒着小辈,可没想到,这些小小的人,却早就察觉了。
“我们也进去吧,左右这件事为父也打算过了年关就告诉他们,现在他们知道也好,走吧。”顾亭之脸色有些复杂,心中不免感叹一声,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顾青岩点了点头将顾亭之扶了进去,又吩咐了小厮打扫地下的血水。
那十二人也早已退去,临走之时,身形一阵飘动,待他们消失之后,地上那些尸块全都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散发着浓浓的白烟。
竟煮沸般,倾刻间化作满地血水,连衣物都被化去。那渗人的一幕,看得顾家一众奴仆都是一愣一愣的。
……
厅中,鬼面人被莫寒毫不客气的丢在了地上,并一把扯下了他脸上的饿鬼面具,面具下的脸,却是让众人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张脸,那张脸上布满了大火灼烧过的痕迹,鼻子塌的,嘴也是歪的,就连眼角也有疤痕,除了那双眼瞳,整张脸再无完好的地方。
也难怪他会戴上这么难看的鬼面具了!
而他的黑色皮手套也被拔了下来,那手也不能称之为手,只是一对铁爪,用特制的铁片固定在光秃秃的手腕上,莫寒解下那双铁爪,那人痛的低呼。
洛无忧这才发现,那铁爪中央有几根铁索固定在每根铁指内部,只要用内力灌注,便可使其动作起来,只是,还有一根铁椎是直插进那人一双手腕,那铁锥上还染着血迹和碎肉沫。
也难怪那人在铁爪被拔下之后,会痛得低呼出声,想来,那铁椎已和肉长在一起,一拔便如割肉一般剧痛。
不止拔,肉中有如此冷硬之物,便是一动也都会隐隐作痛。
“这东西倒还有几分有趣,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能想出这种玩意儿,看他的伤也都是陈年旧伤,这人心性耐力也算是非凡!”只怕师妹想要撬开他的嘴也是不易。
莫寒拿着铁爪把玩了一会,便将它扔在了桌子上。又将那鬼面人检查了一番,确认他口腔内没有藏毒。
喂他吃下了一粒软骨散,让他无法咬舌自尽,这才站去了一边儿。
洛无忧看了一眼那人,“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紧盯顾家不放?又到底想在顾家得到什么?你的主子又到底是谁?”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别白费力气了。”鬼面人疼得脸上布满了冷汗,抬头剜了一眼洛无忧,死鱼般的眼中布满了阴森冷戾。
“是吗,那东西你们也不想再要了?”
洛无忧清清淡淡的一笑,“说来,我真不知道你们如此大费周张夺那么一块牌子做什么,就这么一块竹牌,刻着几朵云,几蔟火,上面的字还写的鬼画符似的,让人根本看也看不懂,你说你们至于这般费劲儿么?”
纤纤素手一番,手中多了一块纤薄小巧的竹牌把玩着,那鬼面人看到竹牌眼中满是震惊,“原来东西在你手里?”
不止他,便是顾亭之与顾青岩也是一惊。
“是啊,在我手里。”
洛无忧点头,目光落在那竹牌之上,“怎么,你想要?可惜了,若非你刚刚下令杀我,否则的话我还真想把这东西给你,不过现在么……”
少女说着一笑,“剪秋,给我拿个火盆来,对了,记得倒些火油进去。”
“是,小姐。”剪秋应声转身走了。
那地上的毁容男人闻言顿时大震,“你想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这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喝,连做装饰都嫌太掉价,本县主拿着也没有用,还占地方,自然是把它烧了,免得你们各路人马再为了这块牌子,天天来我顾府里翻找,烧了正好一了白了。”
据表哥所说,顾府天天有人来,来的还不止一拔,可真是热闹。
少女说的轻轻淡淡,毁容男人听得差点吐血,她到底知不知道那块牌子到底代表了什么,他们苦寻了十二年的东西,若非怕顾家狗急跳墙,毁了东西,他们早就采取强硬手段了,焉会等到今天?
毁容男人气得差点吐血,“洛无忧,你若敢烧它,就等着我圣阴教的报复吧,到时,圣主定会杀光你们,以血做祭!”
“呵……你还敢威胁我?”
洛无忧哧笑一声,柳眉一竖道:“你还真就别威胁我,你知道我这人最痛恨的是什么吗?就是别人威胁我!你不让我烧,我却偏要烧了它,看你又能拿我如何?”
圣阴教,像是个江湖门派,不过,一听就是邪门歪道,只是,太奇怪了,她以为,他们会是哪个官场中的暗势力,可没想到,却是江湖门派。
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