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都说得没错,是该道歉。”沈珩上前一步,挡在戴都面前,“不过,沈夫人向来不分青红皂白,也不愿意听人解释,这道歉,还是留着说给自己听吧。”
他拉着戴都离开现场,留下吃瓜群众面面相觑。
不过,众人都是人精,就算知道是周德韵的问题,也不可能说出来,相互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当然,只是面上过去了,他们心里早就飞出九霄云外,等着宴会结束的时候,和周边的人聊八卦。
沈家主母的八卦,那可相当有含金量,可遇不可求。
周德韵哪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
她心里难堪,被气得牙痒痒,但碍于面子,只能笑脸迎客。
沈老爷子到场后,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至于他知不知道沈珩的事,众人不得而知。
此时,沈珩开车带着戴都,往郊外驶去。
“沈珩,我们去哪里?”
车窗外的光线越来越弱,戴都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好地方。”沈珩没有明说,“要是累了,就睡一会。”
戴都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索性不问。
这小子不缺钱,不至于把她卖了。
她眯了一会儿后,睁眼一看,觉得这条路莫名熟悉。
戴都暗自握紧拳头,收敛眼中的惊诧。
下车后,跟在沈珩身后时,她几度想要落泪,不过,都控制住了。
两人站在一处盖着白布的墓碑前。
白布挡住了墓碑上的遗像和姓名。
沈珩假装漫不经心道:“这是我朋友的妈妈,和你一样,也姓戴,正好我来祭拜,你也跟着一起吧。”
“戴。。。。。。妈妈。。。。。。”
戴都知道这是母亲的墓碑,话出口的瞬间,眼眶不自觉染上水光。
这十几年,她已经平静地接受了母亲离去的事实,也不会在母亲祭日这天伤心落泪,但看去有人为了成全她的天真和孝心,用白布遮住墓碑,还是让她动容。
“沈珩,我想妈妈了,好久没有见过她。”
戴都没打算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肯定也在想你。”
沈珩拿出手帕,轻柔地帮戴都拭去眼角的泪。
他不是第一次帮戴都擦眼泪,但这一次,指尖触碰到泪水时,心底却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
想到自己早些时候还准备疏远这小姑娘,一阵愧疚涌上心头。
小姑娘连个关心自己的亲人都没有,他又何尝不是?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尝试着好好照顾她,相依为命?
“戴都,给这位妈妈送一束花吧。”
沈珩将手里的那束白菊花递给戴都。
“嗯。”
戴都虔诚地将花放在墓碑上,后坐在草地上,抚摸着白布下的碑文,心里默念:妈妈,我来看你了。
沈珩背过身,给她们母女独处时间。
虽然戴都什么也不懂,但大多时候,人做事都是论迹不论心,来了就行。
扶戴都起身后,沈珩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戴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