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天傍晚时分,忠青社刑堂内,豪哥拿出一盘录音带,里边的内容就是那天红姐与疯狗荣在酒店里的对话。
豪哥当着各个堂主的面把录音带播放了一遍,播放完毕,垂目瞥了一眼跪在和尚哥灵位前的红姐。
红姐在那天早晨就被豪哥的人“请”来了这里,在红姐听说疯狗荣被丁孝蟹先一步杀掉后她就知道大势已去,但是心有不甘的她一直在狡辩说自己那天是被疯狗荣胁迫,为了保命才按疯狗荣的要求做了那些事,妄想把杀害和尚哥的事全部推给死人疯狗荣以逃一死。
但听完录音后,面对如山铁证,红姐再没有替自己辩解也没有啼哭求饶,因为她知道这些都已是徒劳,此时的她面色苍白,脸上满是绝望之色,整个身体都在不可抑制地瑟瑟发抖。
红姐至死都不知道被自己小心藏在银行保险柜里的录音带怎么那么快就被豪哥拿到了。
“大家现在都清楚了,疯狗荣这条疯狗才是真正的凶手,杀人嫁祸妄想谋取整个忠青社,而淫妇阿红就是帮凶!”
“按照和尚哥留下的遗言:谁替他报了仇,他位子就给谁!”豪哥的声音在红姐的头顶处响起,
“阿孝今天亲手杀了疯狗荣为和尚哥报了仇,按照和尚哥遗言他在忠青社的位子就由阿孝来坐,在座各位有什么意见吗?”说完豪哥用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在坐的每一个人。
面对豪哥的问话,各分堂的堂主虽然表情各异但均是沉默,本来这遗言是红姐为了疯狗荣才说出的,现在这句话又从豪哥口中说出大家都明白豪哥意欲何为,在几个老堂主心里对丁孝蟹也是认可的,经历两个多月的隐忍筹谋最后成功将疯狗荣斩杀街头,丁孝蟹绝对有资格有能力坐上这个位子。
豪哥等待了片刻,见众人都不说话就继续说道:“那好,大家都没有意见,今后和尚哥的位子就交给阿孝了,待和尚哥大殓后再行新老大上位仪式。”说完又将目光移向站在他旁边的丁孝蟹,接着对着丁孝蟹说道:“阿孝,我现在要去告慰和尚哥的在天之灵,是你帮他找到了凶手,让他冤屈得雪大仇得报!还有阿红的事也由你来处理吧。”说完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先行离开了刑堂,其他堂主见豪哥离开也都纷纷起身向丁孝蟹道贺,随后带着手下离开刑堂。
很快刑堂里就剩下了丁家两兄弟、阿龙、阿程以及瘫坐在地上的红姐。这两个多月来积蓄在丁孝蟹心中的怨愤已在疯狗荣的身上发泄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杀心去亲自动手处置千岁红,况且他即将成为忠青社的新老大,更嫌这个贱人的血会脏了他的手。
丁孝蟹抬眼扫视了一圈,发现了和他一起被疯狗荣追杀的丁益蟹,此刻丁益蟹正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瘫坐在地上的红姐,看那眼神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于是他冷冷地说道:“老益,就由你送红姐上路吧”,说完就带着阿龙和阿程向大门走去,冰冷又不屑的目光从红姐身上一扫而过。
丁益蟹听到他大哥的吩咐后,一把抓起千岁红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一脸狞笑对着她说道:“红姐,谢谢你送我们兄弟这么一份大礼,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一定给你个痛快!”
“阿益,我……”千岁红哆嗦着嘴唇似乎还想求饶一下,丁益蟹却不想再听她说出一句话,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着千岁红的胸口狠狠地刺了进去,随后又攥紧刀柄狠狠地搅动了两下才把匕首拔出来。
红姐大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血像喷泉一样从胸前的伤口喷射而出,而抓着她头发的丁益蟹似乎被这喷射的鲜血所刺激,异常兴奋地狂笑着,任凭自己满身满脸被鲜血染得赤红,活像地狱里走出的魔鬼一般……
自从丁益蟹跟随他大哥踏进黑社会,这是他杀人后最开心最刺激的一次——如果这两天他大哥的计划稍有失误,那么现在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将死之人就会是他。
出了刑堂的大门,丁孝蟹和阿龙阿程三个人没有在外面等丁益蟹出来,而是安排了两个信的过的兄弟等在外面帮丁益蟹善后。叮嘱了几句后,丁孝蟹就和阿龙阿程一起开车离开了。
“孝哥去哪?”阿龙问道,
“去码头,应该能赶上去大屿山的船。”丁孝蟹看了一眼手表回答道,
“去阿玉的士多店庆祝一下?”阿龙问,
“对,这次多亏有阿玉帮我们,没她我可能早就尸沉海底让鱼吃了!”说完丁孝蟹又转头看向阿程笑问道:“阿程你到底把我卖了多少钱?我怎么听说火牛掏了五万块啊!”
阿程听后不屑地笑了笑道:“孝哥,火牛的嘴你也信,他做什么事不得把油水自己先捞足,我要三万他还压价,只给了我两万,又对疯狗荣说花了五万。”
“不管几万火牛这次算亏大了,疯狗荣只能用冥钞还他了,哈哈哈”阿龙边开车边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