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起,将沉思中的赵跃惊醒。
“赵总,会议就要开始了,公司有关部门的人都到齐了。你看什么时候开始?”秦婉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
“到齐了?我就来,五分钟后开始。”赵跃差点忘记了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赵跃一脸微笑地进了会议室。这就是赵跃,工作的时候,任何别的事情都影响不了他。
看了看秦婉准备好的会议内容,其它几项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一项关于公司明年新开的几家酒店和宾馆。
“赵总,我们明年要开工的宾馆,是公开招标呢还是和以往一样?”公司的副总经理吴进,和赵跃年纪差不多,也是刚升到副总经理的位置。
“以往是怎么样的?”赵跃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对于工作疏忽了,这些自己应该早就了解的。
“以往就是从几家老的合作单位里选,让他们报个价,然后和公司签订合同。”一旁的秦婉忙将一份文件及时地递了过来。
秦婉给赵跃准备的会议记录里有这些,没有这么详细。赵跃看了看,公司前几年的合作单位都是双月集团。
双月集团赵跃当然知道,在本市,应该是房地产行业的龙头。公司的老总姓王,名字他就不是很清楚。还是个颇具传奇的人物,从一个小包工头开始,做到现在房地产的龙头。他们从建筑,到施工,卖方都是自己做的。
但赵跃也听说,这个老总的名声不是很好听。刚开始,为了打压竞争对手,手段有些不光彩。只是现在已经成了气候,所以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人们也渐渐淡忘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说的好听一点是英雄不问出处,说的难听一点是笑贫不笑娼。没有人在乎你过去怎么样,他们看中的是你现在有没有钱,有没有权。
双月集团以前也是靠着是本地人,手下有一帮在社会上混的,揽到许多当地的工程。后来上了规模,就和政府挂上了勾,承接一些政府的项目,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赵跃以前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每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他的第一桶金要么是沧桑,没是肮脏。双月集团,不用说,应该是后一种。
“怎么这些年都是双月集团的?”赵跃稍微看了一下以后,很是奇怪。公司每年基建和装修的方面都有好几个亿的投资,按理来说,这么多的投资项目,最起码要两家以上的。
“这个我也了解过了,双月集团每年出的价格都是最低的。一开始,还有别的公司竞争。到了后来,可能见竞争不过双月集团,就干脆不来了。但我们还是根据市场的行情来定的,而且双月集团在本地的名声也大,可以半年后结款。”财务部经理陈浪急忙补充道。
“你们的意思是就算我们公开招标,也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会影响到和双月集团的关系,对吧?”赵跃在陈浪说完后,故意装作看文件,空出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但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说明他们也是认为这样做比较省事。
哪怕赵跃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没有人有什么别的看法。赵跃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会议,他觉得既然开会,就要每个人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然开会就跟宣布圣旨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那会议就到此结束吧。其余的都没有问题,双月集团的事情,我再考虑几天。”赵跃知道再不敲山震虎,这些人是不会说的。
“赵总,这个,恐怕要早点定下来,不然会影响到我们后面的工程进展。”果然,赵跃话音刚落,工程部经理洪凯就坐不住了。
“这么急那我刚才说的时候,你们都不作声?”赵跃忽然觉得当总经理好累,开个会还像宫心计一样。
“以前都是这么定的,我以为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多说了。”洪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赵总,我觉得让双月集团做没有问题的,主要是他们可以给我们半年的结款期。当然,我是从财务的角度来看的,其它的我也不是很专业。”陈浪正襟危坐地看着手中的文件,轻飘飘扔出一句话。
赵跃发现这些人都是老油条,陈浪的话是这么说,但决定还要自己来下,以后有什么问题,自己成了第一责任人。怪不得前总经理走的时候说,自己遇事情要多考虑。其实,稍微的多考虑是要平衡下面这些人的看法。
“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我们为了能够多半年的结款期,在价格以及质量方面就可以不做考虑。我们公司有这么缺钱吗?”赵跃一肚子气,一句话怼了回去。
“赵总,那也不是。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和双月集团做的,如果要公开招标的话。还要重新做标书,这会浪费蛮多时间的。”企划部经理叶玫开口说道。
“这个你们应该早就有准备的,不然公司设立企划部干什么?”赵跃听了叶玫的话后,心中的火气更大了。这些部门经理,一个个都是为了省事,至于公司亏还是赚,他们工资照拿。
“前几年,金总在的时候,都是这样,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多想。”叶玫被赵跃问得无话可说,只能拿以前的事情来当挡箭牌。
“那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别的意见?”赵跃压住心头的火气,他懒得去训叶玫。不然会议之后,又会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朝天子一朝臣等等这样的流言蜚语。
见识到了赵跃的厉害,其余的几个部门都不再说话。这个时候,谁来当这个出头鸟。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关于双月集团的事情,明后天再做决定。几天时间,不会耽误工期吧?”赵跃将目光落到了洪凯身上。
“那倒不会,反正也不差几天。”洪凯感受到赵跃的目光,急忙回答道。
“那就散会吧。”赵跃说完,自己没有离开的意思。其余的人,很是识趣地一个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