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是独自一人过来看沈千昭,外头自然无守门之人。
永嘉帝瞥了一眼宋怀,目光落在那张脸上。
前两年时常见到,却从未往深了想,如今越看,便越发觉得像虞政。
永嘉帝端过药盏,用汤匙舀着药,一勺一勺喂至女儿嘴边,开口之言,却是同宋怀说,“东厂的人,是你传信通知的?”
宋怀薄唇紧抿,面色紧绷,“是。”
“朕害了你生父,当日更要杀你,你却反而救朕?”
宋怀眸色一沉,衣袖下的手骤然紧握成拳,面色隐忍,拳头青筋爆跳。
永嘉帝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沈千昭拉了一下袖子。
沈千昭咬了咬唇瓣,眼睛湿漉漉,近乎哀求,“父皇昨日若非他救我,您今日便见不到儿臣了。”
永嘉帝知道这个女儿的意思,虽心软,到底是什么都i没说。
直到一碗药喝了半碗,这才放下药碗,朝外头走去。
沈千昭这才微微坐了起来,艰难的抬起手臂,想去拉正站在那发愣的宋怀,却见宋怀这会儿,情绪有些不大对劲,没有往自己走来,心蓦然一沉。
果然没办法像从前一般吗
宋怀犹豫片刻,向前走了两步,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拿过药盏,将剩余的半碗药,一勺一勺喂到沈千昭唇边。
沈千昭张唇喝下,目光丝毫步掩饰,落在宋怀脸上。
“宋怀,我们”声音喃喃。
她抬手,轻轻握着宋怀握着汤匙的手。
这个举动,使得宋怀握着汤匙的手微微一僵。
他另一只手将药盏放下,将沈千昭的手,从自己手上拉开,放在床上,替她将锦被拉好盖着,嗓音沉闷,“最近渐冷,莫要感染了风寒。”
沈千昭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她扯了扯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笑了笑,却极为牵强,“嗯,知道了。”
宋怀起身便准备离开,沈千昭眸光顿时垂了下来,修长的睫羽微微颤动。
像是察觉到身后人的情绪,宋怀刚走没两步,便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她,见她失落,一颗心都跟着揪得发疼。
他终究控制不住,抬步行至她身旁坐下,一把将那单薄的身子拥入怀中,薄唇轻颤,“阿昭,再给我些时间。”
嗓音低沉得有些发哑。
沈千昭的手紧紧抓着他袖子,与他拉开了些距离,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之前问我的话,现在还知道我的回答吗?”
宋怀微微一怔,顿时想起自己曾问过的话,那时,还给她时间考虑。
而现在,沈千昭显然已经有抉择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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