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搬进来的炉火在缓缓的跳动着,幽冥一般的火焰在房间里面如同鬼火一般的闪烁着,这间屋子里面的地板和窗户已经冻上一层薄薄的结晶。
我姥姥和姥爷上了年纪。在这里面多呆一会儿,就会阳气减弱,容易患上风寒感冒。我姥姥因为照顾我,已经患上了重感冒在外面修养。
现在,也就是马兰马花在观察我的情况。
还有那个安逸风,他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给我擦抹身子。我被冻僵了,没办法反抗,只能憋着受他照顾。
不过,我能看出来,他很关心我,也希望我好起来。他每次进来。嘴唇都会冻的发紫。浑身冷的打颤,但是他还是每天坚持的进来。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冻成了冰库里的生鲜了,有所不同的是,我现在嘴里还是有一口气在的。照理说。这么低的温度,换做是任何人也冻的没气儿了。
马兰和马花都说,我没有活活被冻死,还要多亏体内有一股纯阳火在和冰蚕做着斗争。如果这股力量能压过冰蚕的寒气,我就能活下去,但是倘若我体内的最后一股阳火也熄灭了,那就只能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我妈说我自小就看不见鬼,也没法遇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是从申城回来以后才开始变得阴气极重。
姥爷说我有纯阳命,最适合继承的就是他的衣钵。但是那时候,他有了我小舅舅,就没有将我拖下水,带进这于天命打交道的行当中。
“王琼,你恨我吗?”床边的他再次说话。语气冰凉,带这一丝的感伤。
我的手紧紧的抓着床褥。唇已经被冻的张不开了,闪烁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从高处俯瞰着我的男人。
我不怨恨他,我能坚持下来,战胜冰蚕的!
我相信,他。
那个男人的凤眸如星子一般明亮,高挺的琼鼻,唇角总是勾起一丝邪异笑容,让人忍不住被他身上深厚的内涵所吸引。
领口的扣子解开到第三颗,半裸的胸膛肌肉如同花岗岩一般的结实,那深深的锁骨如同玉碗倒扣,晶莹剔透。
他是玄青。
那个埋藏了我过去秘密的男人,他在我失忆之后紧紧相随,甚至和我订立了契约,却是只字不提我们从前的事情。
我好像叫他,告诉他,我知道我也许就是孩子的母亲。
他俯下身来,轻轻的将手搂住我的头顶吻了一下我的唇,他温热的唇当中居然带着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我的身子一下僵住了,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冷的身子居然开始害怕的战栗,他的手指已经摸向了我起伏的胸膛,我低声颤抖一声:“不要……”
“什么不要?”玄青暧昧的笑了笑,一个翻身,躺到了我的身侧,从背后搂住我的身子,“我听凌翊说,你喜欢上我了?冷吗?宝贝?”
“冷!”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温暖的怀中,又重新能够说话了,感受他之间在肌肤上的触碰,就好像泡进温泉里一样。
可是体内的寒气,却依旧是让人抓狂,那就好像心底深处有什么妖怪在敲小一样,让人变得烦躁不安。
我冷的不行了,那崩溃的感觉让我都要难受的叫出来了。
我只能厚着脸皮主动转过身用力搂着他的身体,想要从他宽阔的怀中汲取如同暖阳一般的温暖,嘴里却是好奇的问他“鬼……鬼也会有温度的吗”
他的身体真的和往常不同,时时刻刻透着一股温暖。而且这股温暖淡淡的很温和,却胜过了屋子里面变成了冷焰的火炉。
我全身冻僵的关节,在现在忽然就解冻了,能够动弹了。
“我是一般的鬼吗?宝贝?”他搂着我的后脑勺,把我紧紧的搂进怀中,语气中依旧带着浓烈的邪异,“你终于主动搂着我不松手了,看来凌翊想的办法真的是太棒。你觉得冷了,才会觉得我的怀抱温暖。”
“玄青,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我听着玄青红口白牙的就撒谎,气恨的很一脚就踹上他的下身,“我这几天变成冰雕,动也不能动,但慢慢的想通了一些事情。我……我……中了蛊毒,却还在给孩子哺乳,难道孩子不会受影响吗?”
硬邦邦的,踹到我脚疼,都快要流出眼泪了。
玄青这个人心机和城府实在太深了,他在我面前那就连一句实话都没有,一脸诚恳的骗人。所有的事情,都好像被他精心布局一般,步步为营。
他费尽心机的要冰蚕蛊认主,要说只是为了让我投怀送抱,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我想,一定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孩子那么小,倘若中了蛊毒,估计是不适合喝毒性那么猛烈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