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电话开了免提。
李听墨自然不知此刻的边月在沈家,他直白开口,直入主题。
内容无非是说,请边月慎重,取消联姻绝非小事,李家已养育你多年,要是撕破脸皮,只怕是家族旁亲都会非议。
“你也知道的,李家那些旁亲有时候并不讲理,边月,你要是和他们闹僵了,我也不好做。”李听墨的声音,甚至是无奈的,好像每句话,都是在替边月着想。
边月便也耐心听完,问李听墨想自己如何做。
李听墨叹息,似慈爱长辈,“倒不需你做什么,你不想结婚,uncle不能逼你,只是你父母留给你的遗产,本是说等你和斯珩结婚后,就悉数还你的,如今看来只能再选个更合适的时机了。”
“知道了,”边月说:“到时候,我会和我丈夫一起回李家,同uncle好好谈。”
李听墨本对自己的说辞十分满意,此时从边月口中听见丈夫二字,直接站起。
李家书房,李听墨的神情掩盖在暗色灯光下,被渲染成阴雨狰狞的面孔,他气到直接站起,咬牙不确定质问,带着气愤:“丈夫?边月,你想干什么?你这是在和斯珩闹脾气,所以打算气他?”
边月诚心回答:“不是的,我认真思考过,决定结婚,”
“边月!我不同意你结婚,何况你和李家有婚约在先!香江谁要是敢娶你!那就是和李家为敌!”话到最后,已经透出威胁。
边月从前,是真觉得李听墨和自己的父母是至交好友,对自己也是真的疼爱。
但是假的永远经不起推敲。
边月把手机给了沈津辞。
沈津辞看见边月望向自己眼睛,里面有一层清透的雾气。
小公主骄傲惯了,可是在自以为珍贵的‘亲人’面前,还是被刺伤的体无完肤。
沈津辞接过手机,看见边月一个人走到房间角落。
“总之!你马上回到李家!你和不三不四的男人结婚,我不会允许!”李听墨越说越气愤,想不通这才过了几日,怎么就有如此大变数。
沈津辞看着边月背影,取消免提,将手机放到耳边,“不三不四?你指谁?”
李听墨愣神,直觉声音如此熟悉,但更加不敢相信。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你。。。。”李听墨词穷,“你是。。。”
“沈津辞。”男人语气寡淡,情绪沉在不动声色的字里行间,压迫感逼人,“边月的丈夫。”
李听墨吓到坐回去,失态狼狈,“沈。。。沈先生。。。”
“边月的遗产我会帮她处理,你们有任何事情,往后都可以直接联系我。”沈津辞语调平直,没有一丝丝温度。
“沈先生,您。。。边月那孩子年轻不懂事,怎么能担当沈家家主夫人的位子?她这些年被斯珩宠的无法无天,您。。。您受不了的。”
李听墨绞尽脑汁,说话婉转,但都是在劝阻,“您要是喜欢边月的性子,香江合适的女子还有很多。”
沈津辞看着背对自己的边月,她实在是很瘦,背影单薄,不真切到好像梦。
外面的雨水更加泛滥,开始有白色的电光划过天幕。
沈津辞只专注看边月的身影孑然。
他说:“可我只中意边月。”
雷声轰鸣,将沈津辞的回答吞没在滚滚闷雷中。
边月没听见,如漂泊的小小帆船,紧张于面前的雷声闪电。
她正欲捂住耳朵,沈津辞自她身后,将她温柔抱紧,他说:“不用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