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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离开与相聚（第1页）

不等兰再说什么，墨月殃已经从莫许身后把莫许打晕了。兰看着墨月殃张张嘴，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神情落寞的走出了这个花园小楼。毕竟从决定效力于墨月殃开始，兰就没了自己选择的余地。墨月殃抱起莫许，莫许的眉头微微皱了几下，墨月殃没有伸出手去抹平莫许的眉头，毕竟在她的印象中，那个人也是一直的皱着眉头，除了看见墨月殃的时候会温柔的藏起自己的情绪，其他时间他都是那个忧心忡忡的莫家继承人。

墨月殃最近的情绪起伏太大了，这种五味杂陈的感受，墨月殃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或者说这些是她早就丢弃了的东西，如今再见竟然有说不出的悲伤。墨月殃把莫许放在她的小床上，没有管墨眉儿还在凉亭里面，也没有管那个兰记挂的医生还躺在地上，就只是这么呆呆的看着莫许和那个人相似的脸，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把莫许的眉头抹平，然后阖门而去。

莫许在墨月殃关门的那一刻睁开了双眼，摸摸自己眉毛，“早干嘛去了，温柔给了不相干的人，抱着回忆自己舔伤。”莫许起了床，看着身上的粉色被子嗤之以鼻，下了床就去看剩下的两个醉鬼，貌似荀医生那个不能算，不过也和醉死差不多了，就不管这些乱七八糟了。

荀医生就这么坐在地板上，知道莫许走到他的前面他还在发呆，“你说我要是没说娶眉儿，你说他会不会晚点走？”荀医生呆呆的样子让莫许有些看不惯，莫许索盘腿坐在地上，“那个梅子酒只有兰自己碰过。”莫许没有再多说话，已经准备离开的人就放他离开吧，能够挽留下来的只能说他并没有想要走，真正想走的人，在阻拦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荀蔺如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下去，然后躺在地上，“莫莫，很多时候我都想这么一睡不醒，可是我怕他一个人孤单。所以一次次放着自己在这尘世中臣服，我都快忘了我自己长什么样子了。”莫许看着清澈的梅子酒，没有一点想要品尝的兴趣，“眉儿姐姐还在凉亭里面，外面开始化雪了。”莫许看着荀医生蹭的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这种天气在外面睡一夜还要命不。”荀医生步履匆匆的往楼上跑，莫许就这么坐在地上，拿着晶莹的酒杯仔细的看着，听着头顶上脚步声，突然明白了墨月殃旁观的心态，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想要去改变的就能够改变的，这种时候不如就这么旁观，至少不会带着懊悔活一辈子。

荀蔺如跑到凉亭的时候才看到墨眉儿身上披的衣服，是十六小姐的外衣，毕竟现在还穿这种刺绣精致的外袍的人没有几个了，以前的墨眉儿也许有能力穿，但是现在的墨眉儿已经没了那个资本再去穿这种精致的衣装，荀蔺如摸摸墨眉儿的头，甚至

于墨眉儿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了当初大家小姐精养的痕迹。

很好，体温正常，荀蔺如把手放到了墨眉儿的肩膀上，“眉儿，醒一醒。”荀蔺如就这么耐心的推着墨眉儿，荀蔺如自己也在责问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把墨眉儿抱下去，这样会省不少的事情。可是荀蔺如就是不想这么做，哪怕已经决定了娶墨眉儿，荀蔺如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自己一直当做妹妹的人将来会和他有什么亲密的事情发生。

荀蔺如想大概就是因为一直把墨眉儿当做妹妹，才会一直这么的保持距离吧，荀蔺如决定忘记那个几乎刻在灵魂里面的影子，虽然说离开了她真的很痛，但是伤口早晚有一天可以愈合，但是放任它继续生长，荀蔺如自己明白早晚自己都会走向灭亡。与其这样不如用眉儿填进灵魂，荀蔺如伸出了手，温柔的抱起了墨眉儿。

对不起眉儿，我可能一辈子没办法爱上你，但是我会一辈子陪着你，原谅我。墨眉儿在荀蔺如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荀蔺如的眼睛中渐渐带上了连他自己都相信的宠溺。莫许靠在门旁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不过莫许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现在能够做主眉儿姐姐婚事的就我一个人了，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践行你的想法？”莫许不管他是真爱还是假意，墨眉儿的归宿是所有人都认可的，当事人自己都已经答应了，那还有需要再多说些什么呢？莫许没有什么有情人必将终成眷属的想法，在她看来，能够厮守的只有合适的人，那些真正相爱的人，反而走不到最后。

荀蔺如把墨眉儿抱到了自己的房间，这算是一种默认了吧，荀蔺如贴心的关上门，走出来以后才对着莫许说：“尽快吧，免得夜长梦多，你们也能放开手的去做想要做的事情。”莫许把那两个盛了梅子酒的杯子递给荀蔺如，荀蔺如想要摇头拒绝，莫许却阻止了他，“留着吧，毕竟还没有到那一步。”莫许把杯子直接塞进了荀蔺如的手里。

酒杯似乎还有着使用者的气息，但是隐藏在酒香中，荀蔺如又有了那么几分不确定，梅子酒的酒坛还在那里，坛子里面还剩了许多，荀蔺如细细的把坛子口封好，想埋在花园小楼的梅子树下。

荀蔺如这么想着就抱着酒坛到了白梅树下，梅子树还是当年他们两个人一起种下的，兰种的是青梅树，而他种的是白梅树，只因为当年的荀蔺如感觉着孤芳清傲的白梅树最像那个人，只是如今树依旧，人不在。荀蔺如蹲下，在树下拿铲子铲了几下土，发现土真的是很松，“原来你是藏在了这里吗？难怪能够留到现在。”荀蔺如就这么顺着土松的地方挖了下去，直到挖出一个坛子刚好放下的坑，就仔细的埋了进去。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把你挖出来呢。”荀蔺如笑一

笑走进了房间。

莫许又回到了凉亭，亭子里面还有这酒宴后的残留，莫许摸着三个酒杯，“喝酒的人各怀心思，酒的味道反而没有人尝的出来，白白浪费了这些佳酿，以后可是不要和这些浪费的家伙一起喝酒。”莫许看着还有些许的酒坛，把剩余的酒倒进了三个杯子，刚刚好的分量，只是如今喝酒的只有莫许一个了。

莫许拿起自己的杯子，倒是没想到一股熟悉的冷香钻进了鼻孔，莫许微微笑了一下，把酒慢慢的喝掉。至于剩下的，莫许把他们送给了大地。这么看来似乎莫许比那几个人更加的浪费呢。把这些杯碗茶碟收拾好放在托盘上，莫许刚想走，就有一件做工精良刺绣精美的白色衣袍掉落在莫许的脚边，“难怪荀蔺如回来没有给我发火，墨月殃你还真的是算无遗漏。”莫许把那件精致的衣物放在肩头，幽幽的冷香不停的往莫许的鼻子里面钻，莫许想果然是物似主人形，一样的安安静静却无处不在。

荀蔺如和莫许在楼梯上遇上，“我正想上去收拾，你倒是已经准备好了，莫莫你长大了啊。”荀蔺如的这番话只换来莫许的一个白眼，莫许敏锐的注意到了荀蔺如手上的泥土，最后决定不和这个伤心失意的人计较。“我可没长大，还不到五岁呢。”然后把托盘塞进荀蔺如的手里面，自己把肩膀上的衣服仔细叠好。

“谁去送？”莫许叠好衣服后，看着挡在面前人，问出了这么一个连荀蔺如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荀蔺如眼神复杂了许久，说出了一个让莫许意外的答案。“就这么放着吧，十六小姐要是想要拿回去自然会叫人来取，如果不想要，就这么放着吧。”荀蔺如失魂落魄的往楼下走，莫许趴在栏杆上，摸摸手里做工精致的衣物，“一个个浪费的人，好好地东西就这么放着了，真是的。”

荀蔺如把东西丢在厨房，没有一点想要处理的心思，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再见到那个人，却在下一秒就要分离，他真的害怕了，可是还是想要见到他，但是去了真的就能够见到吗？荀蔺如很清楚，自己甚至有可能都进不去十六小姐的暮幻阁就要走出莫家，这样的话，一切和白费功夫又有什么的差别？

莫许看着又开始下的小雪，“如果雨水是你的眼泪，那雪花又是你的什么呢？”莫许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那化在手心的水冰冰凉凉的，可是没有多久就变得温暖，莫许呆呆的站在这里，人有雪花飘落在自己的头顶。

“昔我未生时，茫茫无所知，天公强生我，生我复何为，无衣使我寒，无食使我饥，还你天公我，还我未生时……”莫许在雪中吟唱，悠扬的歌声顺着风慢慢飘散在空气中，最后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人生本来就是聚聚散散，太多的感伤也不能够改变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