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瑶,这唱的又是哪出戏?新奇的很呐!我算是明白了,你是厌烦了仙界的高高在上,跑到凡间来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了!”
外头的声音富有磁性,传入叶漓的耳里,只觉好生熟悉。
怕是来者不善,但她不想坏了规矩,误了吉时。
她挪到车窗边,脸依旧遮得严实,小声招来了人,“小环,外头发生什么了?可是哪个吃醉酒的疯子在闹市?”
小环脑袋探了进来,“小姐,这人断胳膊断腿的,还穿得乱七八糟的,面目狰狞得很,我瞧着不像是这里的人,倒像哪个山林跑出来的兽怪一样!”
叶漓闻言,虽是不悦,但还是松了一口气,“那还好!我还以为是萧沐昰从海里爬起来,变成孤魂野鬼前来索命呢!”
“哦小姐,我就说是哪件事忘了告诉你了,现在你提到了萧沐昰我才想起来,自从萧沐昰她们死在船上之后,萧宅就被连夜查封了!”
“查封?怎么回事?”
叶漓不解,衙门再不济找不着尸首,也理应查人下落才是,怎么就还查封上了?这不是直接向草草结案的方向去了吗?
“据我娘说啊,她们俩人的身份都是假的,原先的萧家本就只有一对平常老夫妻,并没有什么独苗之说,经营着些小门生意,日子可以说是还算过的滋润吧。却在早些年本就好心收留了穷苦的萧沐昰她们,不曾想这是引狼入室的开始啊!”
“她们逼迫夫妻俩往外宣称,是他们找到遗落在外头的儿子接进宅里来的。”
“后来啊,那对老夫妻偷偷将此事举报到衙门,可崔二娘还挺有能耐的,衙门里竟有她的人,于是这事便被压了下来,萧沐昰又买通了郎中说那俩夫妻得了疯症,被关在家里活活饿死的!”
叶漓听着,顿时来气,“这两人真是丧心病狂!眼里只有金钱,全无念旧一丝情分!那后来呢?衙门里与她们那串通一气的人?不会是那人见她们死了,趁机落井下石的吧?”
“说对了小姐!听说里头搜刮出了好几道密门,全是放满了金银珠宝,公差上交的我估计只有两成,八成的都被吞进官差的肚子里去了!那宅里的下人有的还被押在牢里审呢,其他庆幸没在牢里的,就算另寻工活人家也不敢收了。”
哼!还真是最苦的莫过于底层百姓呐!
叶漓越听,越觉一股气劲顶在胃里不上不下难受至极,虽然她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这些日子以来,是越发的看不惯这些极剧不平衡之事了!
很快,她的脸色黑得快沉到潭底。
外头的吵嚷声又漫天四起,扰得她脑壳隐隐作痛,更因起起落落的轿子摇晃得她胸口发闷,这显然是对方不依不饶的结果。
从小环说起那断胳膊断腿的货,她就很是无语,这分明又是竹屋那魔头。
上次的天惩难道还没把他劈雷劈死吗?怎么生命力能如此顽强?这次来也不打听打听,她身边可是多了一个紫樱!
“你和妖王之子的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派人送些喜帖来?好歹我们相识一场,难道是不想邀我们入席?”
阿庸握着缰绳一紧,他知今日是吉日,不想让无关紧要之人为非作歹,愣是压着怒火下的马,欲思索如何撵人走时,轿子里的人却传出了话。
“我叶漓请的是真心祝愿我们成婚之人,而你们你看看自己拦轿的嚣张模样,哪像能拿到喜帖的人,我还不如请一条狗来,至少还能摇摇尾巴,赏心悦目!”
“你!竟敢拿狗与我相提并论?哼!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只会躲在轿子里嗷嗷叫罢了!有本事你就爬出来,别搁里头横给我们叫唤叫唤!哈哈哈哈哈”
“小姐,我看不下去了,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可!让他们知道,叶宅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小环挽起了衣袖,怒气冲冲就往前走。
叶漓也是气得扔下扇子欲掀帘而出,却被一只手摁了回去。
“出轿的新娘不吉利,等着,本王帮你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