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江小宝也不可能只比江迟小六个月。
王梅花的气势很足,尤其是把江家的一个太姥爷都带了过来,可以说是来兴师问罪的。
阮绵绵那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她急的团团转,拉着江迟的手就往屋内拽,“阿迟,你进去躲躲!”,阿迟小的时候,每次被后妈虐待,绵绵总是把阿迟往她屋里塞,或者直接让她从老阮家的厨房后窗户爬到后院的柴火垛去,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只是,阮绵绵却忘记了,十六岁的阿迟,不再是五岁的阿迟,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即使王梅花带来的人全部一起上,都不一定是阿迟的对手。
阿迟手里一凉,他看着阮绵绵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绵绵的手心里面汗津津的,他低声,“不用担心,我能处理!”
短短的八个字,让阮绵绵瞬间把头给抬了起来,她这才惊疑的发现,那个躲在她身后的小阿迟,已经这么高了,有那么一瞬间,阮绵绵心里自豪的不像话。
“那成,你若是解决不了,过来告诉我!”,江迟并不愿意王梅花来到老阮家闹腾,以前的时候,他给老阮家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这一次,不一样了!
阮绵绵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那王梅花有多两面三刀,她比谁都清楚,周秀英许是看出了绵绵担心,她拍了拍手安慰,“别怕,万一阿迟那孩子处理不了,还有我这个糟老太婆子!”
周秀英之所以一开始没出来,正是因为,他们门口杀的这一头猪是江迟带来的,而江迟不管怎么说,都是江家的人。
所以,这头猪,他们吃的名不正言不顺。
这江家的人会找来,她也并不意外。
江迟的伸手很好,三下五除二撂倒了王梅花带来的江家壮劳力,王梅花看着面前满身戾气的江迟,色厉恁茬,“江迟,我是你妈!你这是不孝长辈!”
江迟冷笑,“我妈在地下,你算哪个妈!”
“你们听听,听听,都说继母难为,瞅瞅这个不孝子,这是我打死我这个后妈啊!”,王梅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跟着身后的族老告状。
王梅花的人品,七垭村没有人不知道的,当年江迟被丢到了大山里面喂野兽,大伙儿也都听说过,要说继母恶毒成这个样子,那真真是七垭村这么多年来的头一份。
江家的族老能来,那是被王梅花许了好处的,这会也跟着帮腔,“阿迟啊!梅花虽然是你后妈,但也是你长辈啊!你作为晚辈,是要孝顺长辈的,不然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江迟拳头捏的咔吧响,阮绵绵担心下一秒江迟就要冲上去把江家的族老给揍了,这族老今年都有八十了,这一揍,可是惹了一个大麻烦,阮绵绵上前一步抓住了江迟的手,轻声,“族老,您也有孙子,若是哪天您孙子被王梅花丢到大山里面喂狼去了,您孙子被救回来后,您会让您孙子继续孝顺王梅花吗?”
族老气结,“怎么可能?”,若是敢有碰他的小孙孙,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他也不会让那人好过的。
阮绵绵继续,“您都做不到,又为什么要要求阿迟对王梅花孝顺?”,顿了顿,“当年王梅花差点把阿迟害死,这件事情我也可以去找县城的大领导说一说,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七垭村的老江家的后妈是怎么样的?”
若是王梅花进了牢狱里面,老江家在县城上高中的孩子可要和工农兵大学名额错失了。
现在工农兵大学名额,可不仅仅要看成绩,更要看家庭成分。
阮绵绵这话一落,跟在王梅花后面的江家族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家可是有娃娃成绩好的,打算去上大学的,更需要工农兵大学的名额。
可不能因为王梅花这一个祸害,把整个老江家的希望给嚯嚯了。
王梅花色厉恁茬,“你敢?我是江迟他妈,哪有当孩子的去状告母亲的,这是不孝,这是天大的不孝顺!”
阮绵绵看了一眼江迟,她笑了笑,“没事,江迟怕脏手,我不怕,刚好我这里还有县城派出所的电话,上次专门留着的,要不我现在去公社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让他们来盘问盘问?”,村里面的人对于上面的领导,或者说是派出所有着天生的畏惧。
更不用说,王梅花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人。
王梅花被吓的脸色一白,胡搅蛮缠起来,“好啊!难怪你们老阮家和大队长家退了亲,原来是看上了江迟这个狼崽子,怪不得这样帮他!”
“还有那一头野猪,是我们老江家的,既然老阮家都愿意卖女儿的,我们家没女儿卖,自然是得不到这一头野猪了!”,她哭天抹地,“族老,您看看啊!这头野猪本来是我们老江家的东西,如今这狼崽子被老阮家的傻姑娘迷惑的,连这么贵重的玩意儿都送了出去,我看啊!这往后啊!狼崽子肯定要把咱们老江家的东西都送给这阮家傻姑娘了!”
族老他们这次来,被王梅花许诺了,每人十斤大肥肉的,原本被阮绵绵说的已经动摇的心思,却再次因为王梅花的话给提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孩子之间的矛盾了,这是老阮家和老江家的。
“就你们老江家那穷酸样子,送给我们老阮家我们都不要。”周秀英自然是要护着自家崽子,老江家的条件确实比老阮家差多了,她淬了一口,“王梅花易个恶婆娘,当年你害死阿迟的事情我们村子里面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些年,你可有给过阿迟一口水,一口饭吃??如今看着阿迟能耐了就要贴上了?想得美,出力养孩子的时候你不愿意,怎么?现在孩子发达了,就要来咬一口,美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