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要回来,可三叔是怎么忽然就答应了呢?
她也不知道。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本来我也是要回来的,在府里总比在外面要方便得多。不然你以为安远侯府是你家小姐能够随便进出的地方吗?府里守卫再松散,也毕竟是个侯府,哪里还会是你现在看到的这般?”
簟秋摇晃着脑袋想着姜寻的话,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要不是身处侯府内部,很多事她们可能到现在都接触不到。
簟秋自认自己脑子不够用,便不再多想。
姜寻接连又写了几封信,交给簟秋,让她去寻易风想办法把信送去山下的大疆商行。
按照姜寻上一世的记忆,明年的收成怕是不会太好。
加上春耕时大楚国和羌谷的反常进犯,镇国将军不知为何还受了重伤,到那时,谢家的军队定是要遭受缺粮少食的一个艰苦时期。
姜寻和三叔从侯府一同走出去,姜寻年岁尚小,当时并不知道三叔到底背负了多少。
随着姜寻渐渐懂事,她才知道,原来所有的高门望族都瞧不起三叔。
从商低贱,可三叔从来都不在乎。
姜寻知道,三叔在靠近北疆的几个城池,建立了三座义仓,里面的粮食几乎都送去给了谢家军。
姜寻感到奇怪,也问过三叔。
但三叔只说这是商人应该尽的责任。
从那以后,姜寻发现三叔还修桥铺路、筑堤修渡,逢疫还买药施粥。
来京都之前,特意找了姜寻,将给义仓供粮的事务全权交到了姜寻手里,再三叮嘱,无论多难,义仓的粮不能断。
所以,姜寻现在不得不提早做准备,吩咐锦书用手里的银子尽可能多的收粮运到北疆各个仓库,等待她的调遣。
既然三叔这么重视谢家军队,姜寻自然是不想让三叔失望的。
况且在大兴朝,镇国将军府上下所有人,都付出得太多了。
姜寻和簟秋守着温暖的炭盆,觉得住在寺院也挺惬意的。
大夫人不愿见姜寻,姜寻便也不去讨嫌,各自安好,彼此都很舒服。
大夫人愿意见的恐怕也只有姜瑜葭了。
此刻的姜瑜葭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给她带来的气愤中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进了大夫人的屋子。
带进屋里的凉气让大夫人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又是谁惹你了?”
“娘亲。”姜瑜葭扯掉斗篷坐在了大夫人身侧,满腹的委屈此时都化作一滴滴泪珠滚滚而落。
大夫人心疼地掏出帕子去擦,可姜瑜葭的眼泪却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衣襟尽湿,充满了委屈,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