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鬓边长发散下,低低道:“我没有要那?块玉。”
“嗯。”
宋初姀:“兄长的?贴身之物,我不是不想要,但是我觉得,应当给谢琼留个念想。”
裴戍不语,将人搂在怀中。
轻纱垂下,寂静的?屋内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他今日规矩的?有些不像他,宋初姀眨走眼角泪珠,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她今日不吃晚膳,他便也跟着不吃,只早早休息。
外面天色漆黑一片,屋内没有点灯,宋初姀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搂在了男人腰间,低声?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建康?”
她想去看?看?阿兄的?衣冠冢,已经许久未去了。等安定下来,她就去岭南将兄长接回来。
“很?快。”裴戍低声?回答。
闻言宋初姀便是不说话了,将自己身躯小心贴在男人怀中。
裴戍揽着她的?腰,手下是细腻滑嫩的?肌肤,却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没人再说话,床榻上?很?快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裴戍说很?快,那?就一定是真的?很?快。
宋初姀将兄长的?事情尘封在心中,如往常一样读书学?习种植。
她一开始种东西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可以打发时间的?有趣事儿,但是这段时间下来,她明白,将一样技能精通是很?难得事情,好在她并未半途而废。
百姓依靠粮食生?存,她经历过建康的?饥荒,也知何?为国之根本。她做不到太好,可总归也不是毫无意义。
谢琼又开始神出鬼没,整日一把剑一壶酒,悠悠上?山,日落而归。
萧子骋未再多言,可宋初姀却经不住好奇。
她去问,谢琼也未瞒,只说:“赏景。”
山中多美景,一坐便是一整日,她不觉孤单。宋初姀却讷讷了好一会儿,知道她是无所寄托。
凭生?无所寄,便寄山水落日。
四月底,天高气爽,花园里的?花争相盛开。
宋初姀如往常一样去看?自己前不久嫁接过来的?葡萄藤,只是刚到门?口,便撞上?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裴戍。
一连数日在城内奔波,整日早出晚归,她已经许久没有在白日里见他,因此当下就把心心念念的?葡萄藤给忘了。
裴戍今日没穿甲胄,只着了一身轻简白衣,猛地一眼,有些像她初见他时的?模样。
男人将她从门?口重?新抱回内室,凑上?来亲她。
他身上?带着淡淡酒气,宋初姀下意识躲开,却还是被他噙住了脖子。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脖颈间,宋初姀微微皱眉,低声?问:“你怎么喝酒了?”
她向来不喜欢他喝酒,他并非不知道。
薄唇微抿,宋初姀只觉得自己要被这冲天的?酒气给腌入味儿了。
她鼻尖微动?,伸手去掐身上?人的?脸,低声?道:“你是不是疯了?”
话音刚落,裴戍闷笑?出声?,却一言不发,灼热的?吻不由?分说落在她身上?。
宋初姀微微扬起下巴,被迫承受他的?热烈,只是理智却还是让她开口:“裴戍,你是不是疯了?”
她语气带着嗔怪,叫他名字的?时候尤为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