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铁池旁观者清,就那声雷鸣之后,眼前突地现出了一番奇景,空中云雾就像是拉开的两扇布幔般霍地展了开来,现出了巍峨壮观一扇大石门,正如先时他在那个明珠内所见的景致一般无二!
门前古石如墙,左右各卧着一个石头狮子。正门上悬有一匾,上刻“紫气东来”四个大字。
只是那两扇紫黑色,满布苔藓的门扉,却是紧紧关闭着未曾启开。
白衣老人破了门前禁制,益加地显得意态狂傲百出,嘿嘿一笑道:“吴嫔呀吴嫔,你以为逃到了这里,就能躲开我老人家了?看我老人家先炸开了你的大门给你一个厉害再说!”
言罢正待运功以其所练“五行神雷”,向石门上轰去,杜铁池忽然大声阻止道:“老仙师不可!”
白衣老人住了一下,道:“娃娃,你说什么?”
杜铁池道:“老仙师神仙中人,理应上体天心,心存好生之德,岂能妄动无名,毁人清修洞府,万万是不可以!”
老人怒声道:“怎么不可以?”
杜铁池道:“万一那吴仙子有所震怒,岂非不好?”
老人凌声道:“我原是找她纳命来的,还在乎她震怒么?与我闪开!”
说时衣袖挥处,卷起了一股旋风。
老人原意对方少年虽是根骨奇佳,精华内蕴,到底是并非深通法力的炼士,以自己法力,自不便向对方出手,这一挥之力,看似无奇。其实却是力道至猛,心想着对方无论如何当受不起,势将被摔跌出三数丈外。
其实他哪里知道,杜铁池如今功力,足足已可抵得一个正经修土二十年以上的功力,至于天赋异禀,以及仙缘遇合,更非一般仙道中人所能望其项背。
是以,就在白衣老人大袖一挥之下,杜铁池身子竟然直挺如旧,丝毫不曾动摇。
白衣老人大吃一惊,白眉一皱,正待二次出手,霍见面前青光一闪,已多了一个骨相清秀的书生。
杜铁池乍见此人,不由大为惊喜,慌不迭扑前拜倒道:“弟子叩见桑前辈!”
来人正是“玉树真人”桑羽,当下右手一伸,杜铁池已被平空拦住。
他微微笑道:“道友不必忒谦,贫道有何德何能,胆敢与道友论忘年交?”
这番称谓,不禁使得社铁池心中好生不安,正想趋前请教,却见桑羽已转向白衣老人,后者脸上显出十分愤恨的表情,这时却勉强地压制着。
老人道:“怎么,桑道人你要插手管这件闲事?”
来人桑羽哈哈一笑,道:“道兄,冤家宜解不宜结,贫道岂能干预道兄之事!只是觉得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实在是不值得!”
老人嘿嘿冷笑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错,只是伤的那一方不是我,是姓吴的贱人,她与我有杀子之仇,岂能就此干休!”
说到这里陡地转过身来,右手一扬,已发出“五行神雷。”
只听得轰隆一声大响,魔火里,爆发出震天价般的一声霹雳,顿时将洞府山门炸为平地,一时间石飞土溅,声势好不惊人!
杜铁池大吃一惊,他原以为如此情势之下,吴仙子和梁莹莹势必难以再保持缄默,必然会现身向白衣老人兴师问罪。
事实上,却是毫无动静,并不见她们师徒之一现身出来。
老人大怒之下,止侍第二次施展“五行神雷”向洞府之内炸去——
桑羽大声道:“欧道兄——不可!”
老人回头冷冷一笑,道:“道友真要管这件事么?”
桑羽道:“吴仙子刻下正在坐关,无暇分身,道兄何以欺人过甚——不如网开一面暂且返回点苍仙府,容小弟作个人情,将道兄德意转告吴仙子,嘱其日后亲自上门请罪如何?”
老人嘿嘿笑道:“道兄说得轻松,吴嫔贱人奸猾成性,放过了今日,日后是否还能见着她却是不知,再说她与我有杀子之仇,岂又是她三言两语能化解得开的?这件事老夫既然已经亲自前来,已无和解余地,桑道友你退一步作壁上观,老夫绝不干预,要是再为贱人缓颊,可就怪不得老夫翻脸无情了。
桑羽听后一声朗笑道:“好个剑胡子,念在你修为有年,真人才好生开导于你,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雁荡灵山,为当年‘七修真人’修真之处,岂容尔等猖狂,再不知趣,可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老人“剑髯公”一张脸涨得通红,瞪目竖髯道:“姓桑的,你拿七修真人来吓我,就当我怕了不成,慢说七修前辈,早已飞升,即使尚在,我欧某人也是不惧,倒要请他出来做个见证,评一评是非曲直!”
桑羽一笑道:“七修前辈不错,早已飞升,只是现有他衣钵传人在场,只怕也容不得你这老儿猖狂!”
剑髯公一听前古真仙“七修真人”的门人在此,禁不住愕了一下。可是,他立刻狂笑一声道:“你道七修前辈,有传人在此?有何为证?”
桑羽一笑道:“何必为证?就在老儿你面前,莫非有目不见么?”
剑髯公目光四下一转,凌声笑道:“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