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有些错愕,眼中的色彩愈加变化莫测,脸上的神情也更加困惑复杂,白玉丽璧般的脸上却浮起一片几乎淡不可见的郝色,似在羞涩,让他那宛如白莲的精美面容更添华彩的动人。
我的灼灼目光似乎让他难以坦然面对,他少有的移开眼睛,眼中万年不变云淡风轻也起了云涌翻腾,虽不明显,却是难以掩藏其变化。
我轻笑,问:“晴明,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可怕吗?你会因此而避开我吗?”
思索片刻,他皱着眉摇摇头,虽然一脸的疑惑不定,一脸的犹豫不决,却是那么肯定的摇头否定,他还在困惑,还在不解自心的迷茫,却给了我安心回答。他这样一个心中惯以空明的人,对一切淡漠无视的人,面对突然进驻心中的感情必然会觉得陌生,必然会困惑,他需要的是时间去了解,去明白自己的这种变化,我会等他,等他明白自己的心的那一天的!
冰冷的雪花刮在我的脸上,带着冬日的寒意,森森北风狂吹,我却不觉得寒冷,只觉满心的热,我微笑着说:“我们走吧,再磨蹭下去,等你送我回到庄园就要到半夜了。”
晴明没有看我,只是点点头,我笑意盈盈越过他往前走,他的脚步也在身后紧跟而来,我心跳如鼓,眼睛虽然看着前方,但所有感觉却集中在身侧之人的身上,点点情愫,犹如婉流,流淌荡漾在我体内。风卷起我和晴明的袖袍,两人的衣袂时而纠缠碰触在一起,他带着青竹的体香似乎还带着他体温的缭绕在我鼻侧,我有种麻麻的胀痛感盘旋在心头,微用力呼吸口气,我看着口中呵出的淡白的雾气,思绪缥缈于天地之外。
记得前世看过的米兰·昆德拉《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也许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作者那样的人生经历,所以对他在书中阐述的观点和感觉,我并不是太懂,但我却是很认同他所说的一点:生命中有太多事,看似轻如鸿毛,却让人难以承受。爱情是什么?是生命中可承受的轻还是重?对每个人意义或许不同,我不去追究这对我又是何种意义,我只知道,我现在所有的执念、所有的心绪都放在身边这个少年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说的每一句话都牵动着我的情绪。
雪夜苍茫,静夜如水,我和他就这样沉默着行走在着浓浓黑夜中,无话,却弥漫这一种朦胧蔼蔼情动。
“晴明,记得那天你对我说过,你颈上的图纹是什么‘缚妖咒’?”我轻声问。
他思忖了一会淡淡的答:“嗯。”
“有什么意义吗?”
半晌他才迟疑不决的慢慢说道:“我....的母亲并寻常普通人.....”
我一楞,好办天才回过神,明白他所指什么,前世的我虽然对历史上的安倍晴明不是很了解,但也多少知道一点关于他身世的传说,难道他真如传说的一样,不是纯血的人类?
“你是指,你的母亲是只叫‘葛叶’白狐?”我问。
晴明身形骤然一滞,他略有些吃惊的扭头看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知道我母亲真正身份的人并不多。”
我笑而不答,只是问他:“这和你颈上的花纹有何关系?”
他目光闪动,隐隐带着伤痛,沉吟片刻他淡然的说:“我是半妖之身,幼年就师从师傅门下,却在一次修行时控制不好方术,几乎发生逆风,那次我竟无意识的使出半妖之力,露出与常人不同的面相,吓坏了同门的师兄弟们,所以师傅才在我身上结咒,以束缚我的半妖之力....”
与常人不同的样貌?我不能想象,但记起那次他与茨木童子对战,召唤出神将的那刻,我隐约见到他的眼睛变成金色,是这么回事吗?这种事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太令人惊讶的事了,对与所谓的半妖,我直接理解为混血儿,人们都说混血儿漂亮,难怪晴明长得这么的完美呢!
“从那以后,师兄弟们都用厌恶害怕的眼神看我,也尽力躲避我,我知道他们讨厌我的不同,讨厌我身带狐族之血,所以我也远远避开所有人,我不想造成任何人的困扰,也不想和讨厌我的人多接触。”晴明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但语调中却有着难掩的疏离和淡淡的伤感。
“晴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是嫉妒你,嫉妒你的与众不同,嫉妒你的完美,知道吗?所谓木秀与林,风必摧之;人出与群,众必非之。其实说到底,很多人就是这么狭隘又浅薄,对自己没办法理解的东西永远都一味排斥的,我不觉得晴明你有什么不同啊。”我说完想了想又扭头看他促狭的说:“真要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晴明你漂亮得让神都要为之动容,如果做半妖都可以这么漂亮的话,我想连我也希望自己有个白狐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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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转身,那一刻我分明看到,晴明清冷淡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他灵透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樱花般粉色嫩红的薄唇微弯:“你不怕我吗?知道我是半妖,你不怕吗?”
他微带笑意的绝美面容,在那刹那间,绽放出犹胜天地万物光华的风采,仿若那清冷明月弥漫上一层殷红浮云的华丽,宛如那清雅白莲沐浴在五彩朝霞中的秀美,遗世独立的清冷致雅中带着来自世间最美的惑。
我看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这样的一个绝美少年,也许千年才有一个,以前不曾有,以后也不会有,只生在这个时空,绝不可再遇!
我伸手接住一片晶莹的雪花,看着那点冰凉在我手心融化为小小的一滴水珠,声音仿佛从悠远的时空之外飘来:“晴明,有个女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死后,带着前世的记忆飘飘荡荡的又再次转生为人,一个新生的肉体里,却有着一个经历了数十年岁月沧桑的灵魂,一个鲜活稚嫩的躯壳里,却寄宿这一个沉重老旧的灵魂,如此有违天地伦常、万物自然的女子,你会怕她吗?晴明,你会害怕远避她吗?”
我抬望着晴明,内心平静而淡定,这是第一次,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白的对另一人说起自己的异常。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对他说,没有怕被人排斥的害怕,没有被人知道后的恐惧,我没来由的相信这眼前的这个少年,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信任!他看着我,眼中出现了些微震惊,他审视着我,眼中的震惊渐渐转为明了、怜惜和心痛,却没有厌恶和嫌弃。
“不怕!我以前从没觉得什么特别过,也从没觉得什么美丽过,现在,我却觉得这样跨越时间洪流的灵魂,非常美丽,真的很美丽!”他平淡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话让我眼睛涩涩的痛着,我低下头,泪滑下脸庞,心里被强烈的感情胀得满满的,嘴角却幸福的勾起一抹笑:“那对晴明,我又有什么怕的呢.......?”
纷纷扬扬的皑皑白雪,盈盈绕绕的飘舞,倾尽全力的覆盖这苍茫世界,天地寂静,只余夜风徐徐,寒意然。一只修长美丽的手伸来,牵住我垂在身侧的手,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温柔,象是要给我一生一世的安心似的握紧。我眨着泪眼,低头不语,心中微醺,哪管他前世的孽债今生的造业,我不想独做醒眼看醉人!浮沉红尘苦海,身心俱已不由己,我不如当醉则醉,当欢则欢!
翻手紧扣那只牵来的手,手指交扣,暖意在彼此之间盈绕传递,温暖着我们同样伤痛的灵魂,原来都是那伤心人,原来却都不曾孤单,灵魂原来一直这样遥遥相望着,等待着这样跨越浮生的相守。我此时才隐隐明了,自己的灵魂穿越而来,似乎有着什么定数?不想追究,不想去问,前世已了,难再问其理,今生即来,何管前途渺茫,活在当下,求得其所,才不负生的伦常道!
默默无语,我和少年牵手前行,所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再说什么已经是多余做作。风再冷,雪再寒,我们却有彼此温暖,是相守,也是停留,不曾觉得自己的感情秃兀,也不曾觉得他的感情促骤,经历过灵魂洗练的人,早把一切看淡,万事,来,则坦然接受,走,我自笑送如风,从不问其出处,因为一切自有其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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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篇YY的文,我有话说,我是第一次写文,自己回头看自己的文,结构散乱,很多笔误,不少文笔繁琐累赘,过渡也处理得不好,总之是非常的糟糕的一篇文,也许因为我这段时间在看《仿佛谈道录》,所以文中掺杂了很多自己对佛法道机的感悟,搞得整篇文写下来,散文不像散文,小说不像小说的,不伦不类的看得我自己都郁闷!真的很郁闷啊~~~,也越写越心情糟,还累及众亲看得难过,哎,真的很惭愧呢!
昨晚和LG通电话,聊起自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