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花圈店外。
在张立国的招呼下,我带着周雨嘉上了车,脸色无比难看。
我以为周雨嘉不会知道今天的事。
我以为张立国能守口如瓶而不会泄露我们今天的活动计划。
“张叔,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咬着牙凑到张立国耳边说:“你怎么能让周雨嘉知道这消息呢?!”
“她老是追着问,而且我也不知道她要来啊,她就问我们是几点出门的,是不是我去接你。”张立国郁闷地说道:“要不我把她叫回去?”
“成,就说咱们去办正事,不能带她去!”
周雨嘉在我跟张叔商量这事的时候,一直都在笑眯眯的玩着手机,耳机也戴着,估计是在听歌,就因如此,我才敢在车里跟张叔说这事。
当然,只是我以为她在听歌,事实上……
“你们去的地方有危险?”周雨嘉皱着眉头看了过来,说道:“张叔,要是有危险就别带易哥去了,他又不是警察。”
“没危险。”张立国下意识的回答道:“要不然我也不敢让小易去啊。”
“那么我也去。”周雨嘉按了几下手机,目测是开始听歌了,但我还是不放心,特意往她那儿挤了挤,等我隐隐约约听见她耳机中传来的音乐后,又坐了回去。
“真没危险?”我问,张立国点点头。
见此情景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听之任之了。
张立国打着哈欠发动了汽车,载着我跟周雨嘉便上了公路,直直向着目的地驶去。
“跟屁虫。”我斜着眼睛看着周雨嘉,不由自主的骂骂咧咧着:“大爷的,你丫咋不跟着你哥去玩呢,真是哪儿有热闹往哪儿凑,什么破德行,咱们大中国的劣根性就在你身上暴露无遗了,看热闹的货真是……”
“雨嘉呀,你晚上想吃什么呀?”我笑呵呵的问道,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掐住我耳朵的手,淡然的说:“注意点形象,有外人在呢。”
“我耳朵很灵的。”周雨嘉咧嘴笑了笑,往常看起来温柔可爱的笑容,此时此刻看起来却让我莫名其妙的心凉了一下。
我好像知道周岩为什么怕这丫头了。
“张叔,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省医,那人在住院部躺着呢,被人拿皮带子绑了个结实。”张立国笑道:“昨天上头安排了几个精神病专家去看,差点没被吓死,都说病人有严重暴力倾向,说不准还患上了印第安的食人症。”
(注释:印第安食人症,是食人精神病的统称,为精神返祖现象。)
在我看来,那人估计不是什么精神病,就是被某些东西给冲着身子了。
畜生,恶鬼,这两个是最有可能的东西。
就目前我所得知的信息来说,那人是个警察,吃的是自己同事,跟忽然发疯了似的,趁人不备一口就把人喉咙给咬了……
这貌似跟冤孽冲身是一个德行啊。
“吃人……吃人……”我自言自语似地嘀咕着,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过去老爷子所教授的东西,但任由我再怎么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什么吃人?”周雨嘉毫无预兆的出了声,差点没吓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零零散散的把张立国给我说的“故事”说了出来,直听得周雨嘉一阵心惊,小脸都被吓白了。
“你看,这人是很危险的,你要是跟着我们去了,忽然被那孙子吃了咋整?”我用吓唬小孩的手段吓唬着她,跟当初我每晚睡觉时,老爷子给我说的“床下有只手”那故事是一个意思。
周雨嘉白了我一眼:“我又不是我哥,你觉得我傻吗?”
多么有质量的回答,周岩如果听见了铁定要泪流满面。
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儿,张立国就将车开到了省医的停车场,下车之后,便带着我们从地下室的电梯进了住院部,直上六楼。
尽头的病房外坐着几个武警,走廊里也来来回回的有警察在巡逻,完全就是一副电影里的场景,看得我那叫一个激动。
“这场面绝了!”我小声的惊呼道:“张叔,还有武警给那人看门!?”
“我安排的,罗大海那事可是吓着我了。”张立国笑了笑。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当初被畜生冲身的张庆海可是厉害得很,手腕也是被皮带子给绑住的,还不是一样轻轻松松的就给崩开了?
“张叔,那人没逃出来吧,皮带子绑得住?”我不放心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