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指望借此多偷几个月的懒好好休息休息来着,四爷因为她这回生的是双子,担忧她身体负担过重,失于调养损伤根本,因为这几个月一直压着齐悦,既不让她看什么闲书劳神,也不许她吃什么酸辣伤胃。
管得跟札喇芬和弘昭似的紧密,齐悦稍有不平就在帐中发落,身体和心灵双重压制,齐悦抓破了锦被也无计可施,只能暂且忍耐。
她心里打着算盘,只等把四大爷送走,府里还有谁能拦得住她呢,院里上上下下都是她的心腹属下,只要自己萝卜大棒下去,不信她们还敢私下告状。
┗|`o′|┛嗷~~
齐悦忍不住仰天长叹,泪眼婆娑,不容易啊,她的话本,她的锅子,她的冷饮,终于可以再聚首了,算上怀胎加生产后的时间,得有大半年没碰面了。
因此这一回,四爷是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齐悦态度殷勤的很,一改往常撒手不管事的脾性,上上下下都照料妥帖,等四爷一出门就全给他带上,拜拜嘞你呐,记得在外头多玩会子,千万别着急回来。
就她那点子小心思,胤禛要是看不出来,他就白活了这么大岁数,看着门前小格格来回挥舞的手绢,掩饰不住的欣喜,忍不住就屈指头敲了敲她的脑袋,“不许胡闹太过,也别想着瞒我,我已在院里派了人记着,等回来问问就知。”
他也知道小格格被自己管教得狠了点,这趟出门她总算是能松快松快,可万一乐过了头就不好了,干脆先给她戴个金箍来,划下道来免得太过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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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后背像是被雷电劈到了一般发麻起来,震惊的望着面前人,这……这……这还带玩谍战的吗?
大哥我就是想喝点小酒看看闲书逗逗孩子,你还提前给我屋里安排了人闹清算旧帐?
爱新觉罗胤禛,你好狠心!!!
齐悦掩面悲泣,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寒,白瞎了自己对他的一片情义,白瞎了自己从昨晚上收拾东西耗费的精力,如果不告知卧底是谁,她的心可能就热乎不起来了。
帕子遮着脸嘤嘤嘤了好一会,也没见四大爷说个一句半句的,齐悦放下手细瞧,结果人早就走远了,边上云莺一脸无奈道:“好主子,您也不看看时辰,万岁都快要出宫了,主子爷哪里还能慢悠悠的陪您说话,交代了句话人就赶紧着往宫里赶了。”
齐悦眨眨没有泪水的眼睛,合着她刚刚那场唱念做打正主是全没看见?
云莺郑重的点了点头,“何止是那一场,打从您震惊的时候起,这地儿就只剩下奴才和您两人了。”
云莺看齐悦脸色不对,忙安慰她道,“不过奴才刚刚听着,您现在哭声的比头先进步多了,声调节奏都像是真哭似的。”
一顿夸她可一点儿没感觉到荣幸。
齐悦悻悻的带着人回了院子,原本的享乐心思现在是全没了,她坐在位置上苦恼的品着茶,慢慢用眼神一个个的打量自己院里的人,那个吃里扒外的还敢领双份工资的人到底能是谁呢?
丫头们吗?
不不不,齐悦随即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丫头这个群体带有自发的监督性质,四爷要是跟她院里的丫头搭话说上个一句两句的,早有其他丫头举报来了,况且还有寻常小丫头也出现不在人前,就是收买了她也监督不到自己呀,必须得是她亲近的才成。
若说是四个云字辈的丫头,那就更不可能了,她身边跟着的这几个都是多年服侍的,性情早就熟知了,深受自己良好的品质熏陶,若是真发生了这种事,准保一边应承下来,一边找她如实禀报去。
要这么排除下来,那就是太监们了?
齐悦端着杯子沉思,这个倒是有点可能,她的院里看着是没有山头,可实际上太监里却有两个大哥,一个是前院拨过来的王以诚,可能性比较大。
另一个呢,则是最开始就见机自愿投过来的王福来,他们两个是自己常用的,若是真有什么不对劲,只需问问他们俩就成了。
嗯,齐悦打定了主意,便让人先把王福来给叫了进来,“王福来,你说说,我素日待你如何。”
啪一声,王福来就跪地上给她表忠心了,虽然不知道侧福晋为什么问的这话,可他当即就拍着胸脯表态道:“主子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您老人家对奴才的恩德比天地还广阔,有如再造父母,奴才要是连这都不感恩天地也不容了。”
“好,既然如此,我就信了你。”齐悦盯着他认真道:“现下就有件关重大的的事,我单交给你,从今天起,你就打起心神来替我好好看着院子里的人,要是有不对劲疑或是之前没有的举动,就赶紧来回我。”
王福来闻弦知音,齐悦话音刚落就猛地抬起了头,“您是说,咱们院里——”
话说到一半,齐悦就挥了挥手止住,“那倒也未必,只是有这个念头在,你且替我留心着,不许妄自行动。”
“奴才遵命。”王福来麻溜的叩了头出去,心里激动万分,瞧瞧,这么重要的事情侧福晋可是单交给了他,足见主子对他的信任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