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涟漪下午忙进忙出,压根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她合理怀疑,他没准连计生用品都买好了,就藏在房间的某个角落。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多想。
姜涟漪没空和他计较,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衣架,在各式各样的吊带睡衣中,精挑细选了一番。
选的并非最性感的那条,而是,他第一次上门那次,她穿的红色真丝睡裙。
犹记得,那时,她并未知晓他的心意。只顾着懊恼,露点了,好尴尬。
仔细想来,那日他,看也不敢看她。应当是,极喜欢的。
只一条睡裙,她再未拿其它。坐回床上,手指不自觉地缠上摊在腿上的睡裙,盯着浴室门,走了神。
过会儿,还是要尽量顺着他的心意。免得动作太大,牵扯到他的伤口。
思维还未发散得太远,水声从急促,变得淅淅沥沥,几秒后,停歇。
姜涟漪的手指缠紧了些,又开始紧张起来。
浴室门开起。姜涟漪抬眼望去,他逆光而来,身着深灰丝质睡衣,平添几分柔和感。不似将人拆吞入腹的猛兽,反而像纯良无害的家宠。
她自是知道,这一切只是表象。猛兽狩猎时,往往擅长伪装,好将那毫无防备的猎物,一击致命。
“洗好了?”许是紧张的缘故,她问了句废话。
“洗好了。”他若无其事地说:“你早些出来,我困了。”
反客为主。
姜涟漪应声说好,进了浴室,关上门。犹豫两秒,未落锁。
快是快不了的。
前些天,她都是在路过萧清浅家时洗的澡,洗的未免随意。她担心,自己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依他上次舔咬的势头,这次怕是不会轻易罢休。
姜涟漪将自己里里外外,一遍又一遍,洗得香香的,不错过任何一处角落。再三确认,洗得干干净净,她关上水。
热水落满地板,蒸腾的热气使得她的脸蛋,染上了绯红。
套上吊带睡裙,路过镜子的时候,她顿住脚步。
镜子染上了一层水蒸气,白茫茫的雾面,让女人玲珑有致的身体,显得更加朦胧诱人。
握住门把手,姜涟漪迟疑两秒,关上灯,开门,摸黑往外走。
小腿提到床沿,她胡乱在床上摸了两把,这一侧的床空着,她摸到了他的背。
原来,他是背对着她躺的。
姜涟漪咬咬唇,钻进了被子里。身侧,他的呼吸声微小,但匀称。
她闹出的动静不小,他却无动于衷。想必,是真的累着了,才会睡过去。
姜涟漪不知道,自己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无论是什么,都足以让她,小心轻叹出声。
听到这声轻叹,他转过身,将平躺着的她圈入怀中。
姜涟漪只觉得,横在柔软上的手臂,坚实又有力。让她不自觉想起,那夜,笼罩其上的战栗感。
显然,他也想起了。不然,那只手,怎么会试探性地从下缘,试探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