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心看着病榻上的义父,叹气道:“诸位长辈的提议远新不敢不听,可终归不是义父的本意,恕远新无法同意。”
言罢,楚远新紧紧抓着武玖行的手,眼泪止不住便淌了出来。
武玖行此刻只有眼珠子能动。
他努力用余光扫视楚远新,眼睛鼓起,布满了血丝。
众人当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纷纷夸赞楚远新当真宝关郡第一“大孝子”。
可无论他们如何劝,楚远新就是不答应。
就在主客双方意见僵持不下时。
哭得双眼红肿的桂茹真站了起来。
她死死咬着下唇,显然还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之中。
盯着楚远新看了片刻,桂茹真抽噎道:“远新,一个家庭,不管它的大与小,都不可以没有男主人,一时不行,一刻也不行。”
说着,她擦干净眼泪,稳定住情绪后,自然流露出武府女主人的威严。
见楚远新又要拒绝,桂茹真抬手拦住,补充道:“你义父年事已高,早就考虑过接班人的事情,刚才我实在悲恸,所以一时忘记了,其实关于武府的未来,你义父早有定夺。”
说着,桂茹真俯身趴在床上,开始在武玖行的身上摩挲起来。
期间与后者那双愤怒的眼睛对视。
桂茹真镇定自若,背着众人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武玖行眼睛里的血丝愈发鲜红,担任就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糟糠之妻将那份假遗嘱公之于众。
“这,就是你义父的遗嘱。”
桂茹真抬起手,手心里已多了一封信件。
她把信件递到武家一位不管事的长辈手里,示意后者当众宣读武玖行的遗嘱。
上面内容大多是武玖行立这封遗嘱的原因。
无非就是年事已高,自知时日无多,需要一个成熟可靠的接班人。
纵观整个武府,唯有义子楚远新能担此重任。
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楚远新能善待义母桂茹真。
遗嘱读完,堂中再次安静下来。
不多会便传来轻微的哭泣声。
原来是方才一滴眼泪都没掉过的妾室们。
这些女人,受尽武玖行的折磨。
她们当然巴不得武玖行死。
但是遗嘱中没有一个字提到她们。
这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当了这么久的牛马,安抚费总得给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