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无人回应。
半晌,鹤归才像刚发现姚玉春问的是自己,轻轻一笑:“你问我?”
姚玉春颔首。
鹤归冷冷道:“我若是知道,就不会在此处了。”
姚玉春叹了口气。
下一瞬,他一掌拍出,鹤归来不及吭声,便被这股力掼开数里之外。他猝然喷出一口血,耳边嗡嗡作响,姚玉春又已贴身而来,五指成爪,攥进鹤归的血肉之中。
“把儒门传承交出来,饶你不死。”
鹤归视线一片空茫,但他还是冷笑了一声啐了一口血沫出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姚玉春眼中杀意四起。
这时,林绍走出几步拦在鹤归身前,道:“太尉,现在杀了他,就真的问不出儒门传承的下落了。”他话音刚落,那本围着尉迟信的影卫不知何时已隐隐在向两人的方向靠拢。
姚玉春挥袖转身,看向立于影卫身后的景誉,轻蔑一笑:“陛下想做什么?”
“我想你忘了一件事。”景誉缓缓说道,“我们曾经有过交易,大晋的朝政与权势交于你,你不能干涉我的所有行动。”
“可是姚玉春,你现在越界了。”
景誉的权势虽被姚玉春架空,但体内到底流着皇室的血脉。百年来,大晋皇室延绵至今,自有底气。景誉不与他争,是不想燃起无端战火。若有一日姚玉春当真触犯了他的逆鳞,景誉也不介意与他争上一争。
姚玉春对此心知肚明。
是故虽然姚玉春欲除之而后快,但依旧迟迟未能动手。
姚玉春古怪地笑了一声,松开了鹤归:“陛下,你来此究竟是做什么?”
“朕的挚爱今日祭日,你说朕来做什么?”景誉淡淡道,“你想做什么与朕无关,但若是在明月涯上闹事,就别怪朕不客气。”
儒门遗迹的出口通向明月涯,是在场所有人都未想到的。姚玉春此番有备而来,却依旧空手而归,自然不肯就此罢休。
但是景誉在此,就证明,他不得不罢休了。
姚玉春愤恨地瞪了鹤归一眼,拂袖呵斥手下二人:“还愣着做什么?”
林绍与尉迟信默默地随姚玉春远去,鹤归耳内仍在嗡嗡作响,却还是奋力拉住了林绍的衣袖,喘息着问:“你……你当真要走?”
林绍脚步一顿。
半晌,他挥开鹤归,淡淡道:“不劳居士费心。我说过了,我宁做赴死英才,不做苟活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