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到病床前:“今天感觉怎么样?”
湛廉时合上书,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
他双手交叉,看着医生:“还好。”
医生点头,查看他身体情况。
湛南洪站在另一边,看着医生的动作,再看这神色平常的一张脸。
一个月了。
林帘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他也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
这张脸明显的清瘦,却也让他逐渐放心。
他的身体在好转。
虽然好转后,他便会去到那禁锢之地,但没有什么是比身体更重要的。
他是一个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他都支持他。
病房里气氛安静,医生给湛廉时检查完,对湛南洪说:“九点后去做检查。”
“需要做哪些检查,到时候会有护士来带他去。”
湛南洪点头:“麻烦了。”
医生离开,湛南洪站在那,湛廉时拿过书继续看。
这一个月,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看书。
以前他都是看文件,各种各样的文件,但现在,他不看文件了。
湛南洪看着这沉静的人,拿过椅子到床前坐下:“林帘醒了。”
指腹正翻过书页,听见这句话,他手指停顿,那书页翻到中间便不动了。
湛南洪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说:“她恢复的很好,状态气色也都不错。”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你大伯母说的话,我是相信的。”
“嗯。”
那停在中间的书页翻过,他视线落在书中内容上。
湛南洪看这没什么惊讶的神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心,但他却知道,刚刚的停顿足够说明他的在乎。
“昨天她醒来后,你大伯母便带着可可去了柳州,小丫头很开心。”
“不过,今天一早,林帘离开了。”
眸凝,那墨眸停在了密密的黑体小字上,目光不再移动。
湛南洪看着这垂下的眼睑,浓密的睫毛,隐隐可见里面深深墨色,他说:“林帘借了方铭的电话,给林越打过去,问了在行的情况,她要去看在行。”
“本来妈是不想让她去的,但在行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所以就让方铭跟她一起去了。”
“今天一早的飞机,可可留了下来。”
目光移过,他出声:“她该去。”
湛南洪看这淡漠的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们也是这么觉得。”
“在行这病很严重,大家都很担心,就怕有个意外。”
“林帘去,我们都支持。”
事有轻重缓急,韩在行的情况,不乐观。
大家心里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想着这些,湛南洪视线落在窗外,天一点点亮了,冬日的寒冷也在窗户上逼出了一层霜,外面一切都跟着白茫茫。
这个冬日,有点久……
湛南洪在病房里没有待多久,很快他电话响,便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