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福还是满脸忧虑,踌躇了半晌才在刘三九的催促下离开。
刘三九没有回保安团,而是找了城郊的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日本商社门前已经集满了人群。
“一个山里来的小伙子要挑战日本人的武界高手!”
这个消息一传开,闻讯的人都不想错过这样的新鲜事,早早的就都云集过来,整个街道人满为患。
日本商会和春来茶馆门前是县城里最宽的街道,此时已经拥堵不堪,许多赶路的车马被堵在路上,但没有一个抱怨的,却庆幸自己赶上了这场精彩的一幕。
昨天,事情发生后,消息就传到了县公署,但谁都不知道主角竟然是刚刚进保安团的土豹子刘三九。
孔宪熙听到这个消息让他十分震惊,发生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自己管还是不管呢,他把于锦堂找来商量。
于锦堂则一副无所谓地出主意道:“必定日本人没有跟我们通报,我们就当不知道呗!”
但孔宪熙还是心里忐忑,并且心里还有些痒痒,也想去看个究竟。
“于团总,日本商社附近有没有隐蔽之处,我也想看看去!”孔宪熙道。
于锦堂知道孔宪熙的意思,他也立即来了兴致,便高兴地说道:“有啊,来顺茶楼就在日本商社对面,如果坐在楼上,那是一目了然!”
“那你去安排一下,陪我一起去看看!”
“好嘞!”于锦堂立即答应着去安排。
于锦堂回到保安团,立即命王副官去来顺茶楼,将茶楼的二楼给包了下来。
第二天,孔宪熙便压低着帽檐混进茶楼。他发现,茶楼下和对面的一座两层小楼里已经都挤满了人,县里的许多商家大佬们早已经守在那里了。
日本商会门前,一下出现了二十多个身着和服的日本武士,看热闹的人们,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惊异之色,似乎都对这次比武期待起来。
日本武士一个个都怀抱着武士刀,满脸杀气,在日本商会门前的空地上站成了半圆状,挡在了围观众人的面前,全然一副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架势。
这伙人是昨天晚上专门赶过来的。当天接到电报,衡山德藏十分的兴奋,二话不说,立即驱车赶了过来。
在商社门前,摆着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脸色很白,额头宽大,看上去有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人中上蓄着一撮黢黑的胡须,身体十分的精壮。
从这个人的样貌上就能看得出,此人确实与众不同,绝非一众武士可比。他微迷着双眼,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腰杆挺的笔直。
在他的两侧还站着两个武士,从衣着看比其它的武士更加精致了一些。身体也是健硕无比,带着蔑视一切的凶光目不斜视地平视着前方。
这个留着一撮黢黑胡须的中年人正是衡山德藏。
石丸正男则站在空地上,不断向人群和远处四下了望着。
他还是有些担心,唯恐昨天的那个人不会出现,自己在衡山德藏面前可就没法交代了,当他正在忐忑地四下张望着,突然面露喜色。
只见围观的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刘三九侧身挤出人群。
石丸正男忙跑到衡山德藏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刘三九的装扮跟昨天没什么两样,满是胡须的脸上仍沾满了尘土。
“我看,这个人怎么那么像野驹子呢?”
孔宪熙虽然离的很远,但他认得出这身衣服,那是初见刘三九时,他身上穿的这套皮褂子。但脸面却看不清楚。
“于锦堂,你看看那个人,我咋瞧着像是野驹子呢?”
于锦堂又仔细地向远处打量一番后说道:“我看着穿戴也有些像,不过脸面有些看不清楚,好像不是!”
孔宪熙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现在更加慌乱了起来。
日本浪人见刘三九走出人群,忙向后闪开,刘三九随即迎着石丸正男走了过来,并很快扫视了一下日本人的阵容。他没想到日本人竟摆出了这么隆重的阵势。
看着石丸正男,刘三九笑道:“嚯,好大的阵仗啊!”
石丸正男早没了昨天的怂样,全然一副趾高气昂肆无忌惮的气势。看着刘三九走过来却一点惧意都没有,两眼傲视地迎向刘三九。
“你个愚蠢的支那猪,你还真不怕死啊,你的勇气我的很是敬服,不过你的结局的会是很惨的!”
“去你妈的!”
刘三九一巴掌抽在了石丸正男脸上,让他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满脸全是惊恐。
刘三九指着石丸正男鼻子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这臭嘴里以后再敢骂我一句,我就让你永远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