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他道,目带警告神色不善,大有唯我独尊不容抗拒再吐一个字就让你再张不开嘴的威胁意味儿。
武梁:……
老娘还啥都没说呢。
可是面对男人那一副后后爹脸,她觉得还是啥都别说了。
——娇弱攻略,失败。
…
想想也是,本尊这么一个天然白,还生了长嗣立了大功,可男人却仍然只冷不热无动于衷,可见对这一款实在无感。
所以其实她扑上去跪舔也不好使吧?没准还会惹得男人更加厌烦而死得快些?
不喜欢娇弱的,那么,反其道而行,来个泼辣爽利的呢?
见惯了莺莺燕燕弱柳扶风,换一换口味,就算不合心,也会新鲜好奇吧?
男人么,被众星捧月得多了,对不拜倒不驯服的另类大多会有某种奇妙的征服心理吧?
武梁暗暗分析着,觉得甚可一试。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让这男人今天对她产生一丝好奇一丝不忍,让他一念之间肯留下她性命就好,然后可以再从长计议。
并且她本人的风格便大抵如此,若也合他胃口,回头她也不用时时做戏啊。
一边想着,见程向腾还在那儿冲她放眼箭,便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反正她嗓子干痛,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并且她要耍泼辣玩不逊嘛,当然要照着不把他当回事儿的方向来呀。
帘后有道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程向腾其实早有察觉。
他当然知道屋里是谁,只是她安安静静偷窥,他便本不欲搭理。只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目光让人有如芒在背的感觉,叫人很不舒服。于是他走了一段后终是忍不住扭头,一个厉眼扫去。
结果却看到那女人正要开口,一副要哭要诉的模样。
程向腾不耐烦看女人哭闹,于是出言喝斥让她闭嘴。
他也想借此震慑她一下,让这女人也知道管住自己的嘴巴,对今日之事不多问,不多想,不多说,象丫头桐花那般。
于是他才那么冷冷地站着,也象刚才对桐花那样,对着武梁释放他的凛然气场。
大家丫头,不管人长得精不精细,脑子灵不灵光,规矩都是第一要紧的。不行差踏错,是保命的法宝啊,能不上心么。对于那些犯主子忌讳的东西,更是闻都能闻出味儿来。
象桐花,从前不过是唐氏院里的粗使丫头而已,但在府里呆得久了,对危险的嗅觉就相当的敏感。程向腾脸色一摆,她就能领会到,噢,房妈妈这事儿不能再提了。
程向腾以为武梁也该是如此的。
偏武梁绝不是个合格的大家丫头,完全参悟不透这男人这么凶巴巴看她是闹哪样。
于是程向腾就意外地看到,被他喝斥过后,这女人倒是闭了嘴,可表现出来的却不是惊惶顺服,而是脸上表情变幻,犹疑不定地打量着他。
那目光带着点儿掂量,甚至带着点儿不耐,被他抓个正着也不退缩,仍那么毫不遮掩毫不收敛地上下瞧他。
然后,她对他勾了勾手指头,象召唤阿猫阿狗一样。
程向腾两眼一眯,心里腾起一股怒火来。
虽然对招之即去这回事儿有相当的抗拒,但他还是阴沉着脸,快步向她走来。
武梁见人过来了,完全没有危险逼近需谨慎避让的自觉,还挑着眉头大开嘲讽问道:“你说让我闭嘴?是现在闭嘴呢还是永远闭嘴?房妈妈绞肠痧了,那我呢,会是什么名目的死法?还是说整个洛音苑,都一个死法?”
那眼神,锐利清冷,和她的话一样带着咄咄逼人之势,让人又添一层恼怒。
她起先装出来的一腔悲切也早收拾干净,如今脸上同步摆出来的,是不甘中夹着不愤,鄙夷中带着厌憎,还有隐隐的嘲讽和不屑……
其实程向腾也说不清那是什么表情,反正无论让人怎么看,都从中解读不出半点儿正面的信息来。
程向腾额上青筋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