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无忧的口气软下来:“算我求你,走吧!”印无忧是不求人的,这个求字,他第一次说,说得软弱无力。他的神情也是凄惶、犹豫。
澹台梦依旧笑道:“我的武功虽然不如你,可是,我的感觉一向很灵敏,你在厅外能感觉到的,我也感觉得到。”
印无忧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连面庞都抽搐了,他没想到澹台梦也知道他为何滞留在厅外,脸色自然更不好看:“你既然知道了,你还不走。”
澹台梦笑着微叹:“士为知己何辞死,况我兄弟手足情?你当我是兄弟,所以要我走,可是,我也当你是兄弟,我怎么能走?”
印无忧咬着嘴唇,身子在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澹台梦这几句话,让他心中痛得要死,又暖得要命,他忽然觉得就是为了澹台梦而死,也该是件幸福的事情。
澹台梦笑道:“带我去见他吧。”
印无忧断然道:“不行,见了他,你死都不能了。”他说着,脸上的表情不寒而栗。
澹台梦笑道:“就是我不去见他,你拦得了他来见我吗?该来的总会来,如果等到他来见我,可怕不止我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一颗泪,潸然淌过印无忧苍冷的面颊。
澹台梦伸手,轻轻为他拭泪,笑道:“你放心,人世间如此繁华绚烂,我怎么舍得离去?”她的笑,和潺潺细雨一样凄迷。
印无忧扬眉:“好,我带你去,如果要死,我们一起死。”
他一脸冷漠,眼中都是绝望的火,一把拉住澹台梦,纵身上房,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澹台梦的手,好像一松手,澹台梦就会像一场梦一样,醒了就了无痕迹。
夜风凉似梦,细雨密如愁。
印无忧心头的火与痛,焚着他心头最柔软的部分,紧握着的这个女子,他宁死也要保护她,不受一丝伤害。
印无忧紧紧拉着澹台梦,飞驰在密密的雨幕中。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地淋湿了少年时的心,慢慢地忘记了初恋时,看过的第一场电影,时光是冲淡伤痕的水春雨涤净了蒙于记忆的尘,我埋葬心灵的花园,为你加了锁美丽荒芜着。
窗外,淅淅沥沥,怎么听都是你徘徊在廊上足音。
不敢开门迎你,如果离开一灯如豆的小屋,穿过荼縻如雪的幽径,推开门,就只有风雨,你让我用什么样的勇气,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再走回去?
浮光掠影尽沧桑
萧玉轩进来的时候,贝小熙摔倒在地上,因为扎马步扎得时间太长了,他已经支撑不住,尤其列云枫居然撇下他自己出去,贝小熙自然是生气,澹台玄明明罚的是列云枫,自己是搭进来的那个,这个主角跑了,他这个陪罚的反而剩下来,这是什么道理?
萧玉轩扶他起来:“怎么样?”他很关切的问。
贝小熙咧着嘴:“没事儿,只是撞到膝盖了,真是倒霉。”他说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蹲下来扎马。
萧玉轩笑道:“你不要命了?练功也不能这么练。”
贝小熙笑道:“要是学不到我们玄天宗的武功,我还要命做什么?将来行走江湖,自称是玄天宗的人,却不会玄天宗的武功,丢人都丢死了。现在,师父好不容易答应教我,我才不会笨到偷懒呢,师父要是一生气,变卦了怎么办?”
萧玉轩有些怜惜地看着贝小熙,道:“你说得也太可怜了。放心吧,师父既然答应教你,自然不会变卦,师父从来都一诺千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他忽然又道“列云枫呢?你不是陪着他挨罚吗?”
贝小熙本来还在笑,一听这个,也不笑了,带着满脸的气色,哼了一声:“他跑了。”
萧玉轩却笑了,道:“我说他今天怎么这样乖呢,还以为他是改邪归正,谁知道最后还是原形毕露。”列云枫会跑,萧玉轩一点儿也不意外,如果列云枫不跑,那才是怪事儿呢。
贝小熙气道:“大师兄,你还笑,还不把他抓回来?”
萧玉轩推了他一把:“好了,起来吧,已经扎了好几个时辰,要罚也罚够了。”
贝小熙还是犹豫一下:“师父会生气。”
萧玉轩笑道:“放心吧,是我让你起来的,师父要怪,怪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