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旁边一帽檐压低的冷脸忽而露出一抹微笑来。
这外面的世界,可真是有趣。
那人如今还未现身,也不知何时才会出现,可不要耽误了自己在此处听着说书先生胡侃。
自清早一直等到了午后,时间长到那冷脸的男子都闭目打起盹儿来。有续茶的伙计走过,男子伸出长剑一拦,“来壶雪芽。”
“好嘞。”
伙计急走几步回了堂后,重新沏了茶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听着说书人的段子。
这先生走南闯北,肚子里装着不知多少新鲜事。除了赵军的还有燕君的,独山国的。若你想听,也可以单点一场到那雅座里慢慢品,连息天子宫内的事人家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只是这会儿众人对旁的不感兴趣,赵军正在那风口浪尖上,只要提起赵侯卖国,整场茶楼里都是满座,每日都能说出些新花样,日日不一样,他听得都跟着乐。
“这先生说得是真是假啊?”
那男子一边吃上一盏,一边用下巴点了点台上的人。
伙计笑着答,“我瞧不像假的,你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能对得上的,他们中行家可真是会恶心人了。”
男子看那伙计露出嫌弃的样子,又迫不及待同他分享昨日听来得新鲜事,“公宫里头前月连着殁了两位女君,据说都是赵侯逼死的,这人是个恋权的,半点不能叫人拘束着。”
“哦?”
伙计见这男子表示怀疑,干脆将茶壶放下同他慢慢道来,“您还不知道,从前谁提起赵侯不要竖一竖大拇指,结果呢,竟全是骗人来的。燕地是荀大将军替他打得,他回来便将荀家父子免了兵权。赵侯之位是窦君助他上位的,后面不也没有落下半分好处,细君不正是叫他这般行径给活活气死的么。”
那伙计说完这些犹觉得不够数,“再看他自己领兵去守得谌佘,这都多久了还没将人赶出赵国,简直是个银样镴枪头,半点不中用。”
男子将茶杯“咚”得一声搁在桌上,倒是结结实实吓了伙计一跳。
“接着续。”
“哦,哦。”
伙计见这男子并不接自己的话茬,便也觉得无趣,又凑到那台前听书去了。
这边男子静静又喝了一盏,总算在余光之中看到那久未露面的身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