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后这会儿还真的顾不上旁的,愁的满头大包,刚把陈氏娘家难缠的老祖母糊弄走,&ldo;这老太太可真难缠。&rdo;
青苗适时的递上热茶,心疼道:&ldo;也是您脾气太好了些,不论什么人也敢跟您大小声儿。陈翰林不过六品官,陈老太太连个诰命都没有呢,照理别说见您了,过年宫宴连她磕头的地儿都没有呢。&rdo;
文皇后严厉的瞪了她一眼,&ldo;你这张嘴啊,吃了多少罚就是记不住。人家家里平白无故遭了事儿,还不让人家抱怨抱怨诉诉苦了?&rdo;
文鸳笑着让人抓紧摆膳,笑眯眯的拍了拍有些委屈的青苗,&ldo;娘娘还不知道她,记吃不记打,要说坏心思却是没有的,这也是心疼您。时候也不早了,也该用膳了。您快看看,今儿新鲜菜可不少,都是太子妃打发人送来的,闻着味儿就叫人馋的不得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慢些谴责我,二更奉上哦
第69章心疼
谢启最近迷上了抄佛经,自个儿抄不算,还要给大宝二宝念,连汤婂跟佑堂都没能逃离其魔爪。
汤婂被念的满脑袋死疙瘩,痛不欲生的摊平躺在床上,欲哭无泪道:&ldo;为什么啊,人家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听这个,人家不要四大皆空啊!&rdo;
佑堂倒没这么抗拒,他只是有些不满爹念的东西他听不明白,&ldo;太难了,一句不懂。&rdo;
谢启一个胳膊抱一个小胖墩,佛经张口就来,看都不用看一眼的,瞧见他们两个这惫赖样子,好气又好笑。
&ldo;你们俩就是佛经听少了,才一点灵性慧根都没有。&rdo;
佑堂噘着嘴不高兴,反驳道:&ldo;我有灵性的,小孩子都有,我娘没有!你也没有!&rdo;
汤婂伸脚尖儿踢了踢他,&ldo;那你别挨我这么近,以后也别跟我睡,省的我把你灵气都吸跑了。&rdo;
谢启眉眼带笑,&ldo;我看行。&rdo;
爱显摆的小殿下跳进坑把自个儿埋了,想再跳出来却没人肯听他解释,只能扛着自个儿的小枕头惨兮兮的回了自己屋。
好在隔壁就是弟弟妹妹,临睡前过去摸摸小胖手小胖屁屁,抬头跟方嬷嬷商量,&ldo;嬷嬷,抱去我屋里睡罢。&rdo;
方嬷嬷拉着他往外走,笑眯眯的摇头,&ldo;这可不行,小孩子都认床的,换地方儿就该走困了。&rdo;
佑堂想了想,扭头巴着门不想走,&ldo;那我留下来?&rdo;
方嬷嬷依旧是笑眯眯的,&ldo;那成,不过等他们拉了尿了你可不许嫌臭。&rdo;
大宝二宝不爱哭,但是能吃能睡还能拉,味儿熏人的不行,比爹爹脚丫子都臭。佑堂闻言立马不吭声了,乖乖的被领走。
这日没了拖油瓶,两人也只是盖着被子睡觉,汤婂躺在谢启宽厚温暖的臂弯里,突然轻声喊了声,&ldo;夫君。&rdo;
她很少喊谢启夫君,平日里不是你啊你的,就是喊殿下的多。
蓦地听到这一声夫君,谢启还有些不习惯,抿唇笑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ldo;嗯,要说什么?&rdo;
汤婂手指捏着他中衣上的带子,脸色有些苍白,嗓音涩涩的,&ldo;胡氏姐姐跟……两个孩子……是景王吗?&rdo;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揽着自个儿的怀抱猛地一僵,搭在肩膀上的大手跟钳子一样死死的握紧,头顶上的呼吸粗重而沉闷,山雨欲来风满楼。
&ldo;什么时候知道的?&rdo;谢启的声音像是夏日里从浓厚乌云里透出来的闷雷,叫人不寒而栗。
他从未想过瞒着她,所以平日里丝毫没有遮掩过。只是他没想到她能猜的这么快,猜出来就猜出来罢,连试探都没有,直愣愣的当面就敢问。
汤婂舔了舔苦涩干枯的嘴角,讷讷道:&ldo;上回陈氏小产,你的态度太奇怪了。&rdo;当时她也只是隐隐约约的有这么个念头,还未来得及握住却已溜走。这回冯氏又出事,猛不丁的这个念头又跳了出来。
是啊,景王最近几年,点也太背了些,一桩桩一件件,糟心的事儿层出不穷,叫人应接不暇。虽说总是有情可原,但总没有所有倒霉事儿都让一个人赶上的道理。
而且她嫁进来这么久,也算摸清楚了谢启的性子。他实际是个心地很慈软的人,虽说不苟言笑,却自有一腔热忱,心头自有一杆秤。虽说有亲有疏有近有远,却在心底里对姓谢的人宽松了不是一点半点。他是长兄,打心眼里觉得弟妹们都是他的责任,是他必须要担起来的责任。他对下头的弟弟们好,对妹妹好,对仅有的几个侄子也很好。唯独景王一家,若不是她主动提起,他从不会多言半句。这般疏离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谢启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亲亲她柔嫩冰凉的小脸,把自个儿温热的脸颊凑过去给她暖着,&ldo;冯氏不是我下的手。&rdo;
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汤婂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只觉得四肢百骸浸满了前年寒冰,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抱着谢启的脖子,哽咽道:&ldo;为什么呢,他为了什么啊?&rdo;
&ldo;还能为了什么,为了九五之尊,为了万万人之上,为了那个位子。&rdo;
谢启的声音很平淡,淡漠的像是被亲弟弟背后插刀子害的家破人亡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