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夫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干嘛的了,所以点头哈腰道:“大约是我诊断错误,我再来诊一遍脉。
说罢,闭上眼睛貌似认真的的诊脉一番,手上一番用力,最后睁开眼睛道:“这位壮士,你这几天大约是肝火旺盛导致邪火上涌,继而顺十二经脉流转全身,无妨,待到老朽给你开张方子吃几日就好了。”
这大夫也是个聪明的,一般大户人家那些女眷们争宠什么的都喜欢装病争宠这一招,他们这些大夫都是人精,都会故作一番诊脉,然后开个凝神静气对身体无碍的方子就打了。
所以今天这大夫就把这一招用在他们身上了。
而几人很明显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夫给懵了一下。很有些面面相觑的意味,就在他们几个呆愣期间,这大夫已经很快的把药方给开好了,面带微笑,甚至连一把山羊胡子也带着兴奋的颤动:“好了,你们去拿药吧!”
很快,几人就反应过来,而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其中领头的那个一看那方子,直接大手撕成了两半:“你这庸医开的什么方子,谁知道吃了你的药能不能减轻痛快!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兄弟止痛,要不哥几个把你们这个庸医铺子给砸了!让你们糊弄人!”
三句两句的,这大汉竟然说大夫是糊弄人的庸医。
而这大夫一脸正气道:“你这人说话好生不讲理。俗话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这兄弟本来就是多日来的邪火上涌而成,自然要一段时间疼痛才能下去,让我立即给他止痛,请恕老朽做不到!要不然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几人见离着今天的目的越来越远,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那领头的更是脸红脖子粗的一挥手:“兄弟们,把这庸医铺子给我砸了!”
几人大声喝了一声是之后,一拥而上,准备砸铺子。
而此时,几人忽然听到一个从后堂传来的声音,清脆中带着华丽的慵懒尾音,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入几人的耳朵里:“慢着!”
说到这里,几人就见一袅娜的清丽身影而来,几人瞪大了眼睛看过去,现出现的人竟然是个容颜妍丽,打扮颇为富贵的少妇,却见她穿一袭丁香色缂丝蝶纹彩晕锦宽袖衫,下面是同色的暗花梅纹百褶裙,腰间束着紫红色的腰带,挂着一紫色的环佩,手上带着简单的一手镯,而她的髻很简单,盘在头顶,只用几根簪子固定,整个人显得温婉中不失大气,那髻更是给她添了几丝简单利落的味道。
那大夫和管事的见邵洵美出来,都暗地里舒了口气,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认为这件事主子铁钉能办理好。
那几人显然对邵洵美的容貌看呆了,在他们眼里就是妩媚中不失风流,那娉婷而来的身段,那刚开口的声音就已经让他们骨头酥了。
其中一人眼光还直愣愣的看着邵洵美问道:“你是谁?”
而香薷佩兰看到这几个人那淫邪的目光顿时火头四起,堂堂王妃竟然如此让人视渎,让这些下贱之人如此看着,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正要说什么,却被邵洵美一个目光给止住了:自从她再次来这个药铺的时候,就没有打算以王妃的身份过来,而她的装扮更是往简单里打扮,此时的她在众人眼中充其量也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妇人而已。
打开门做生意,还要计较身份么?
所以,邵洵美在两人不赞同的目光下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我是这铺子的主人!还有,你们不是要看病么?可以找我,我可以即可解除你的痛苦!”
其中一人立刻哈哈大笑:“这谢家铺子的主人竟然是个娘们!你家男人呢!”
邵洵美目光慢慢变冷,如同锥子般看过几人:“你们不是来看病的么?问东问西的作甚?这铺子是谁的和你们有关?还要不要看病了?”
那装病之人看到这美貌妇人心里早已经不怀好意,如今听到竟然由她亲自给他看病,心里真真快活极了,就是在这其中沾点小便宜,摸摸美人的小手也是不错的。
所以听到邵洵美这么问,立刻哎呀道:“要要要,小娘子,赶紧给我看病吧!哥哥我真是疼死了,要是看好了,哥哥几个有赏!”
这流里流气很明显占便宜的话让文管事连眉毛都皱了起来。
邵洵美却没有生气,只是道:“好,香薷,给我把银针拿过来!”
香薷听到这里眼前一亮,立刻道:“是,”随即把银针递给了邵洵美,邵洵美点了点头:“好,跟我来吧!”说罢,进了一侧的屋子中。
邵洵美冷冷看着这舔着笑的人:“把上边衣服解了吧!”那人非常麻利的脱着上面的衣服还“好心”问着:“要不要哥哥把下面的裤子也脱掉?”
邵洵美听后,露出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好,等会你要忍得住就可以把下面的裤子脱了!”
两人的声音并没有避着人,所以外面的人听到这暧昧的对话,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来,奈何隔了一层帘子,什么也看不到。而有人已经暗暗心里想着这妇人看着端庄,可是却是个不安于室的,还看病行医,太丢人了!
邵洵美很快捻起一根最长最粗的银针,而那银针在邵洵美的手中还泛着冰冷而寒光,仔细一看,不下于邵洵美眼中的光芒。
而那人只是径自趴在床上没有看到,随即,众人就听到那房间里猛地一阵嚎叫,堪比杀猪!就见一根银针此时正立在那人的背部,只余下针尾。
随即,众人就听到那人一声声的哀嚎声从房间里传来,声声入耳,叫的凄厉,简直刮的人的耳朵汗毛都立起来了。让人硬生生的打着寒颤。
而那几个大汉听到这叫声纷纷涌入了房内,之间他们那个好兄弟此时背部已经扎满了银针,有长有短,有的陷入深处,而那人此时叫唤声早就弱了下来,脸色冷汗涔涔而出,甚至身子抖,似乎那满背的银针也跟着抖动,显然是痛苦极了。
几人立刻大怒:“你要干什么!”
邵洵美声音平静:“自然是解除他的疼痛!不是说不立即止疼我们的铺子就是庸医,就要被砸么?解除疼痛很好说啊,只要让他更疼,那么先前的疼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不是?”
那领头的人气的直哼哼:“强词夺理!”
邵洵美冷哼:“呵,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