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礼貌克制地回答:“习惯,劳您和魏老师费心。”
“你都是成年人了,我们也不用费啥心。”老师轻轻地笑,“正好你住进来,帮了我们很多忙。”
“有帮到忙就好。”苏白笑。
老师没有孩子,他和他的伴侣魏老师都是男性beta,在不借助任何科技手段的前提下,没法自然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老师们看得也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他们人生的座右铭。
苏白听得似懂非懂,老师说等他再长些年纪就知道了。
他这个年纪,还处在“强求”的阶段。
他强求来司望做男朋友,也强求着身世带来的因果。
好在老师说,年轻时强求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苏白稍稍放下了心。
老师夫夫俩都是东北本地人士,拥有高超的包饺子技术,连带着让苏白也学会了些皮毛——单纯包,不剁馅不和面,他还是能做到。
“一天三顿都吃饺子,不会腻吧?”老师还关切地多问一句。
“您全包肉馅儿,怎么会腻?”苏白卖乖道,当然也是说的事实。
他着实不挑食,何况这还是各种肉馅儿的瓷实饺子。
“你这娃娃好养活。”魏老师也跟着来打趣。
苏白本来还在这位不算熟悉的副校长面前颇为拘谨,但一块包了几顿饺子后,就可以和校长一块喝酒划拳。
当然后来就被老师给制裁了,苏白负责洗一个月的碗,魏老师负责打扫一个月的屋子。
总的来说,苏白这小半辈子过得还算走运。
至少他遇到了很好的老师,从小时候到现在。
也遇到了司望,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少年。
其实也没比司望大几个月,但苏白一直对他的印象都是那个留着寸头一心向学的三好少年。
现在三好少年的头发长起来了,撸一把,蓬松柔软。
苏白把司望给他的信封放在专业书里,温书的时候总能翻到。
奈何信太短,他翻了几遍就能背。
就这么惜字如金吗?
不过虽然苏白跟司望说了很多话,也写了很多话,但也比不上司望话少来得瓷实。
他说的写的多是废话,说半句藏半句,言不由衷。
真心话不便多谈,谈起来洋洋洒洒的,坏人心情。
何况他俩这关系名不正言不顺,怎么都见不得光。
就连博学智慧如他的两位老师,都是历经波折,年近不惑才在一起。
那更别提他们两个穷得连知识经验都贫乏的年轻人。
“平时课间都见你独来独往,也不怎么社交,这可不太行呢,好歹你也是学社会学的。”
“社会学的学问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来,你不去多接触,自然也学不到家。”
苏白低头领下教导,回复老师说,他也没有很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