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怒火一重接一重。这么多年了,当年拥护安南王的那些人早已经被他给遣到边境去了,包括他现在不得不倚重的将臣骆云天以及他的堂兄淮北王高成,因为大家都认为,安南王比他更适合做皇帝。
他心里是分外的不服。
安南王明白他心里所想,一丝悲哀划过心头。不想在御书房再呆下去。
“皇上,微臣府上还有事,微臣先行一步。”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的结束了。
之前的内容无非也是由许荣华所引起的。
景帝就是认为,束雅公主这件事情,一定是许荣华让人做的。
昨天在御花园里。那些女孩子们之间的争执,他是分毫不差的看在了眼里。
可是安南王说,如果皇兄你看问题总是附于表面的一些现象,那就真的太武断了。
景帝气得不轻,这才把一直压在了龙案上的一张弹侅的奏折给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的全是许荣华在平州的种种行迹。
只不过,在百姓们看来那些深受感动的事情,到了景帝这里,全是欺君。
尽管景帝很欣赏许荣华对许德民的那种果决,但是因为安南王的关系,他本该对许荣华进行的赏赐也压了下去。
景帝看着安南王转身而去的背影,气得胸脯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
正当他感觉心里闷闷得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一道金霞色的明艳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皇后陈霜。
她看着景帝气闷的样子,上前去,抚了抚他的胸口。
“好了,皇上,别气了,安南王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再说了,他是你的皇兄,这交出兵权之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你又何须如何的着急。”
“霜儿,你是不知道,朕心里就是觉得憋屈。”景帝道:“你是不知道,当年我坐上这个皇位的时候,有多少朝臣反对,就连母后也……”
“皇上,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了,那些反对你的朝臣,不是已经全都被你给送出去了吗,现在朝堂之上站着的,哪个不是对你服服帖帖。”陈霜替景帝顺着胸口的气,柔软的十指滑过了景帝的胸膛,若是有外人在,很难相信,这就是那个在众人面前一脸威仪而且端庄无比的皇后。
景帝心里有再多的气,看到皇后这个样子也都散去了。
他略微的平定了一样心绪,道:“你今儿不是要会见那些命妇么,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那个束雅公主怎么样了,去看过没有,虽说是蛮夷部落之女,可她父亲现在到底还有几分实力,所以不能轻慢了去。”
“这个臣妾当然知道,不需要皇上操心。”陈霜咯咯的笑了,微眯的凤眼微微上挑,斜睨着景帝:“皇上,你可知道,那束雅公主昨晚不在殿内?”
“不在殿内?那她在哪?”景帝根本不想知道束雅公主去了哪儿,他不过就是随口一问,顺着皇后的话,与她多聊几句而已。
皇后却笑得更欢了,咯咯娇道:“你猜?”
普天之下,她恐怕是敢对皇上第一个用你字来称呼的人。
景帝却不怒反笑:“你啊,朕就爱你这像只小狐狸的样。”
说罢顺手捉住了皇手滑在他胸前的手,两人一起往书房里皇上用来小憩的龙榻上倒去。
“说吧,不用卖关子,朕猜不出来。”
“她啊,去了安南王府。”陈霜媚笑道。
“安南王府?她去安南王府干什么?”景帝登时不解了:“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半夜到处乱跑,像什么样子。”
“可不是吗,臣妾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派人去查了查,结果这一查啊,还真查出了猫腻来了,皇上,你把耳朵伸过来,我跟你说悄悄话。”陈霜此时的神情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在景帝面前可了尽儿的撒娇,极尽媚妩。
景帝被她撩拨得心痒痒,将她一把压在了身下,道:“说?你这个小妖精。”
“她啊……爱慕安南王家的世子,昨天晚上,穿了一身夜行衣就跑了出去,是想去会安南王世子的,可是结果,安南王世子不在府上,不知在哪喝醉了酒。”陈霜说着,突的话锋一转,道:“皇上,你可知道,他昨晚和谁喝酒去了?”
“谁?”
“骆云天的庶女,那个正妻的陪嫁丫环所生的女儿,好像叫骆小小。”陈霜道。
“什么?”景帝这下顿时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