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发时她瞧见自己脖颈上的掐痕,怕在外面吓到人,还给自己戴了面纱。
太子素日出宫当值的马车每日晨间会停在长乐殿外。
收拾好自己费了些工夫,阿蓁怕太子久等,是小跑着出门的。
到的时候,荣进已经在马车外候着了。
阿蓁被他扶着上了马车,太子正撑着下巴靠坐在里面的小榻上闭目养神。
马车是三驾的,从外头瞧着就豪奢华贵,里头的摆件用具更甚,简直就像是长乐殿的缩小版。
阿蓁上来后嫌热先摘了面纱,发现太子在小憩,不欲打扰,只悄声在下首乖乖坐好,偷偷盯着闭眼的他瞧。
只见平日气宇轩昂的人此刻一脸疲色,白皙俊朗的面庞显得眼下的乌青有些触目惊心。
她忽而想到今晨进去看到他头痛欲裂的样子,这病想来不止是梦魇缠身,应当还很折磨人吧?
阿蓁还在盯得出神中,只听外边的荣进吩咐一声,马车开始动了起来,辘辘向宫外驶去。
“你还要盯着孤瞧多久?”
萧宴祈突然睁开了那双有些猩红的凤眸,声音暗哑。
阿蓁蓦地被吓得缩着身子往后靠了靠,小手紧紧抓着坐垫的锦缎。
昨夜窒息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其实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奴婢”
萧宴祈知晓自己估计又吓着这丫头了,再次开口声音温和了些,眼神也柔了下来,“盯着孤在想些什么?”
阿蓁缓过神来后,坐直了身子,心中纠结了一番,低着头嗫嚅道:“想殿下的病”
“荣进那老东西都告诉你了?”萧宴祈面色有些不自然,凤眸微阖,声音又冷了几分。
“昨夜孙嬷嬷给奴婢上药时,奴婢求孙嬷嬷说的”
阿蓁怕太子冤枉了荣公公,可如实相告后又有出卖了孙嬷嬷的愧疚。
也不知殿下回去会不会责怪孙嬷嬷。
阿蓁着急向太子证明自己,竖起了三根手指一脸认真起誓道:“殿下,奴婢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怕太子不信,阿蓁又重复了一遍:“我保证!”
被阿蓁知道自己怯懦的过去,萧宴祈觉得有些没面子,整个人还有些坐立不安。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竟担心起了一个小宫女会不会觉得他懦弱,在意她的看法。
为了找回太子的脸面,萧宴祈正了正身子,故意阴着一张脸恐吓阿蓁:“你要是敢出去乱说,孤就砍了你的脑袋!”
犹觉得还不够,他顿了顿,又道:“砍你脑袋之前,孤还要先将你饿上三天!”
说出去就要做个没头的饿死鬼,事情很严重,阿蓁被吓得小脸发白,只会呆呆地点头。
萧宴祈见将人吓到了这才满意,觉得给自己找回了点太子的脸面。
他假装咳嗽一声,又端坐好,睨眼瞧着阿蓁问:“从孙嬷嬷那知晓孤的怪病是什么样的,往后可还想继续在孤身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