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用扔的。
乌麟轩站着看了陆孟一会,眉心都皱出了一道竖纹。
可是很快又松开。他想起了吃饭前她叫他的那声宝贝。
罢了……
乌麟轩不给她书,而是撩了一下她的裙摆,坐在了她身边。
手掌直接抓住了她的脚掌。
乌麟轩此刻的手掌很热,跟昨晚上在雪里站着冻得冷冰冰的温度截然相反。
反倒是陆孟的脚有一点凉。
这屋里再怎么暖和,也只是烧炭而已。将军府没有盘在地面上的火龙,和现代世界那种有地热,密封特别好的房子是没法比的。
乌麟轩抓住了陆孟的脚,心中有点憋闷,烦得很。大过年的,他不想见什么狗屁银月郡主。
忍不住说:“你平时不束发就算了,衣衫散乱也就算了。好歹穿上布袜,我就没见过像你一样毫不顾及形象的女子。”
“你别心烦就拿我找茬,”陆孟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说:“这衣襟是你弄乱的,你的头发也没有束,我瞧着比我的还乱呢。”
“你穿布袜你就很端正了?我看你的心眼儿比谁都歪。”
“你把人家的老父亲送进大牢,她当然要找你算账。你不想见她,这种情绪爱往哪儿撒往哪儿撒,不要找我的毛病。”
陆孟缩了一下脚,却没能缩回来。
乌麟轩嗤地一声笑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你以前在我面前还是很老实的。就算不愿意端端正正地给我跪下,至少也在地上坐一坐敷衍我。”
“现在是一点亏也不肯吃了吗?”
“你以前也不像现在这样。”陆孟抽不回来脚,顺势踢了一脚乌麟轩的肚子。
“你以前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王爷。待我虽然不情深意重,却不在生活上苛待我,还让我随便花钱。”
“可你现在把脸皮撕了整天就知道欺负我。不是嫌弃我没有为你去死,就是嫌弃我形象不好,不检点勾引了这个那个。”
“王爷,”陆孟说:“要不你还是把我休了吧。”
正这个时候婢女折返回来,对里面报告说:“是银月郡主,说要求见王妃有要事相商。”
陆孟应了一声,又要抽回脚还是没抽回来。
瞪着乌麟轩说:“你去啊。”
乌麟轩手指轻轻地摩挲陆孟的脚心,陆孟有些痒。
乌麟轩说道:“我不过就说了你两句,又不是真的责怪你。只是疼你脚太凉了,这到底是冬日。你就把事情发散到要和我和离的程度。”
“疼我就说疼我的话,”陆孟竟然很较真地说:“你疼我你不好好说,你反倒挑我的毛病,你觉得你很可爱吗?”
“王爷,你长着一张嘴,不是为了就一顿吃三碗饭的。”
乌麟轩彻底败了。
出生尊贵之人,难免总是会把一些脾气撒在身边的人身上。
有些脾气暴躁的会打杀下人出气,乌麟轩就是在这种环境当中长大的。
他这张嘴会说什么好话?这世间有什么人需要他说好话去哄?
乌麟轩会说很多场面话,但他一旦开始哄一个人的时候,绝对是有所图甚至是想要把对方抽筋剥皮的。
他现在
对陆孟展示的都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他唯独在陆孟的面前不需要伪装。
乌麟轩是一个皇子,从小到大看着的是延安帝,将他当成模仿学习的对象。
当整个皇宫当中上万人围着一个人转,那个人的脾气能好吗?他都不需要说话,脸一拉就有人屁滚尿流。
乌麟轩还没做上皇帝,就已经开始长了皇帝的毛病。
可现在这种唯我独尊,在陆孟的面前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