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头顶的危险就这么砸下来,往所有人脑袋上铺天盖地地砸下来。就连春姨也瞠大了一双老花眼:“姑娘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什么现场啊?”
纪延也同时走过去:“怎么回事?”
初南将手机屏保无声地摊到他面前。
瞬时间,熊熊燃烧的烈火、火上扭曲的面孔、那四个张牙舞爪的草书,一起嚣张地挤入他的瞳孔里。
纪延眼一眯。
半秒不到,纪队果断做出了判断。
“老柯,”他拿出手机,“马上带所有兄弟赶到我发给你的地址,再叫上痕检和法医,立刻过来!”
黄腾达只觉得心里“咚”了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落下:“什么意思?”
他声音轻得简直不像是自己发出的:“什么意思?!”
初南没有回答他,只是在纪延忙着给同事们发定位时,走到张梅春跟前:“春姨,为了其他老人的安危请您务必要如实回答我:您到村口去接我们之前,其他老人有没有继续躲藏的想法?”
“没有!绝对没有!”春姨急得快哭了,害怕姑娘不相信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孩子,小达刚在电话里都说了,你们愿意帮我们、愿意劝孩子们接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回家,我们、我们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啊……”
愿望既然实现了,那为什么还要躲?还有什么必要躲?
老人家激动得语无伦次,可初南已经听明白了,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别慌春姨,您再仔细回忆一下:刚出门的时候,您确定房门是关着的吗?”
“确定、确定!我还特意叮嘱老丁来关门,我听到栓门声的!”
“那这几天你们有没有出过门?”
“真没有!”
“也没人来敲过你们的门?”
“完全没有!”
初南不再提问了,垂下眼眸,看着手机上嚣张的屏幕。
黄腾达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不动了,几乎是小心翼翼地,他碰了一下初南的手臂:“初警官……”
初警官:“王老师他们,可能被人带走了。”
“不可能!”黄腾达整个人都炸了。
初南将手机递到他面前:“这就是证明。黄先生,既然手机是你的,那你仔细认一认,这上头的屏保还是原来那个吗?”
黄腾达面如死灰地看着那张血淋淋的壁纸。
上头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火,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