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娘继续绉:“锦绣囊内藏。”
沈汶一边写一边嘟囔着:“一个字条也不算是锦绣啦,但是说得好一点也没什么……”
苏婉娘又想了片刻:“若问有无事。”
沈汶笑了:“太好了太好了!就是这样……”忙写下来。
苏婉娘半天不说话,沈汶等不及了:“要怎么样呀?”
苏婉娘也着急:“要押韵呀,江阳辙有桑、长、光、黄、商……”
沈汶说:“商!商量!”
苏婉娘点头说:“相见细商量?”
沈汶高兴地写下来:“可以啦可以啦,婉娘姐姐就是才女呀!”
苏婉娘吓得说:“可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打油诗,会让那些书生笑掉牙的。”
沈汶折了纸签说:“我觉得很好,比我的便条好,给咱们长了志气!”她把纸签递给苏婉娘说:“好好找个好看的封子,外面最好有些松竹梅之类的,特别高雅那种,让人一看就不敢随手扔了。”
苏婉娘笑着接了,问道:“你什么时候送的香囊?我怎么不知道?”
沈汶说:“那是你来之前了,我六岁那年的春天送的,都快五年了。”
苏婉娘问:“那人家还会留着吗?”
沈汶说:“我上面放了一个珠宝,但是平远侯府那么富裕,也许人家看不上。如果他没有扔,很快就会让张六小姐邀请我和姐姐过府,如果他扔了,就会来个不疼不痒的回条或者根本不回信,我就得夜里去了。”
苏婉娘说:“那她最好别扔了吧。”
沈汶却叹气:“两种都要费些功夫的。”
次日,苏婉娘去找沈坚,给了他一个信笺封,说是给平远侯张大小姐的,让沈坚交给张大公子转交。沈坚自然不知道这个张大小姐其实不是“小姐”,虽然奇怪沈汶怎么会跟张大小姐有了联系,但现在这个妹妹可是整个计划的中枢,一定得去做才行。
沈坚不想直接到平远侯府上投书求见,以免显得太过正式,就先送信邀请了张大公子出来骑马。
张允铭在家中躲风头,正憋得难受,接着请柬就出来了,到城外与沈坚和沈卓碰了面,三个人在外面骑了半天马。沈坚和沈卓自然谁都没敢提四公主的事儿,免得被张允铭当成出气筒。
分手时,沈坚将一个信笺封给了张允铭,说道:“是我小妹妹给你大妹妹的,你帮着递一下。”
张允铭一愣,瞥见了一边毫无所觉的沈卓,脸上现出一丝狞笑:你们也有今天!过去沈卓垂涎我的妹妹,现在,你们肯定不知道,你的妹妹在给我的弟弟送信吧?
忙笑着接了,说了声谢谢,与沈卓和沈坚告辞,回了侯府。
回到了家,张允铭去见平远侯和李氏,讲了一天的活动,拿出了封子递给了平远侯。
平远侯接过封子,皱眉思索:“沈二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们的大小姐了?”在府中,未免失口,就是知道内情的人,谈到张允铮时,也呼他为“大小姐”。
张允铭说:“她小时候常问起……他,最近,可是好久没提起了,不知道突然又送来了封签是什么意思。”
平远侯放下掌中的玉石球,就要将信笺拆开,张允铭迟疑着说:“这怎么说,都是给他的。”
李氏摇头说:“那也不能给他!这是女孩子送的东西,那边不知道他是谁才送过来的,日后露出了真相,私传书信给外男,可就损了那二小姐的名节。”
平远侯拆开了,读道:“当年赠香囊,锦绣囊内藏,若问有无事,相见细商量。”
李氏惊讶道:“这是要求见面的诗呀,这二小姐几岁了?”
张允铭目露鄙夷道:“母亲,这怎么能叫诗?简直是……”
平远侯抬手,止住张允铭,皱着眉问道:“这里提的香囊是怎么回事?”
张允铭回忆着:“那年镇北侯府开花会,母亲和我带着二妹妹和六妹妹过去,那个二小姐,当时该才六岁吧,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