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应该多买一杯带回公寓的。
就在她回首的同时,眼角余光看见了不该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冻得脸色青白,却依然像柱子似的杵在公寓铜门前,动也不动,肩膀、鬓角边全是积雪。
遂莲白发现自己刚刚还好好的鼻子突然不通了。
“嗨!”她向前,挤出轻快的笑容。
四年不见的穆札轮廓更深,经过岁月的洗涤,刚硬的五官多了成熟男人富有的性感魅力,改变了偏冷的相貌,黑如钻的眼瞬也不瞬的看着遂莲白。
“嗯。”
她变了很多,素净的瓜子脸白嫩细致,以前的婴儿肥跟雀斑都消失不见,水凝般的粉唇带着少女的魅惑,乌溜溜的黑发已经长到肩膀,为她更增加柔媚的女人味。
“你怎么有空到纽约来?”
“有艘豪华邮轮下水典礼请我过来剪彩。”近乎着迷的看着她被冻得红通通的双颊,穆札不确定自己在说什么。
“很辛苦吧,选这样的天气出门?”毕竟有着四年的空白,要一下熟络的像以前那样,有困难吧。
但是,看他兔毛帽,手上还有两圈兔毛暖手,一身长大衣,真是把纽约的冬天诠释的淋漓尽致。
“不请我进去坐?”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喽?”
他还是惜话如金,只点头不作声。
她到处探看。“那两尊门神你把他们甩了?”
“进……去,再说。”他冷到咬牙,很想把这故意逗他的丫头抓来打屁股。
遂莲白忍住笑。“我不能让你进门耶,我这里是女子公寓,男人止步的。”
穆札闭了闭眼,唇上添了朵淡笑。
“四年不见,你被纽约教坏了。”
“哪是,”她终于舍得把钥匙拿出来,“说实在的,你不应该一个人出门,要想想你的身分。”
穆札低吼,一把将碎碎念的小老太婆推进屋子里,两人都没发现玻璃门关上的霎时,马路的树丛里发出古怪的声响,同时闪光了一下。
女子公寓共有十一层,是属于中价位的房区,屋龄都在二三十年左右,设备说不上好坏,只是因为住的全都是妙龄少女,处处春光可见,这让穆札一张脸不知道要摆哪去。
遂莲白住的单位在九楼左侧,三十坪的空间,由她跟方薇实一起分租,不算太拥挤。
一进门,她就先把暖气打开,脱下在跳蚤市场买来的短大衣,身上是一件象牙色的高领毛线衣,最后才把手上的资料袋跟杂物放下,
“喝咖啡吗?”
远来是客,别的东西要费力张罗,咖啡壶里的咖啡却是二十四小时都有的。
“嗯。”他没反对。
目送她进厨房,也看见她脚下穿的毛毛袜。
他莞尔。
当遂莲白从厨房端出两杯咖啡,她看见了摘下兔毛帽的穆札剪了一头短而清爽的头发,他浓眉俊目,她只能暗自叹息,男人长得太有型,真是罪恶!
他在一张长背椅坐下,屋内的暖气还有热咖啡发挥作用,终于让他的脸色好上许多。
“我不知道你这么怕冷。”坐上另一张沙发椅扶手,讲话的她比手画脚,丝毫不怕咖啡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