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南荣遂钰就算做错了也没有错!
遂钰本性柔软,却被培养得强势冷硬。
遂钰枕在母亲膝上,忽然说:“母亲,我……”
“带来的兵全在郊外驻扎,你爹送我们回府后,还得去郊外安排一阵子。”
游珑说:“我们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遂钰愣了愣,听母亲的意思,似乎是也有想去的地方。
玄极殿。
皇帝寅时方从御书房回宫歇息,丑时还和留在御书房的大臣们进了宵夜,梨水甜汤,酥软糕饼,夜里吃几块胃里也不会涨得慌。
萧韫喜欢殿内点满灯烛,这样显得敞亮,心情也会开阔几分。人还没到殿门口,远远地便看见里头黑灯瞎火,只余门口供宫人行走的灯笼还燃着。
今日陶五陈留在玄极殿里当差,随行伴驾侍候的是前年方才提到御前的小太监郑也。
郑也见皇帝望着玄极殿若有所思,连忙道:“陛下恕罪,往常宫里都是亮着的,今日——”
话没说话,皇帝面颊突然跃然几分喜色,他从郑也手中夺走宫灯,快步向玄极殿走去。
男人步子迈得大,后头的宫人反应过来时,那团裹着皇帝的光晕已经远去几十米了,众人愣怔几分,碍着宫里的规矩不能飞奔,只好小步行走蹿得飞快。
玄极殿外空无一人,显然是故意不设宫人值守,萧韫推开厚重的门,开口正欲叫人,却陡然噤声,俯身将宫灯放在门槛边,沉默地缓步进入黑暗。
殿里自然是也有些烛火未熄,仅仅只用于照明用,内殿寝室便完全不见光了。
厚重的帘子垂地而落,脚下的地毯也是今日新铺,因着人终于从鹿广郡回来了,虽不知几时会来宫里,但总归得备着。
皇帝这次没敢下旨宣人进宫,无论是碍着南荣王的面子,还是他本身对某种期待的隐秘的忐忑。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如今三日又三日,多少个三掰着指头数过去,现在的来者,还是当初那个去时的模样吗。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前,还未掀开床帘,里头便猛地横飞一块靠枕,紧接着,熟悉而又陌生,携带着起床气的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吵死了!”
余音未消,萧韫忍不住笑起来,同时踢掉鞋子膝盖抵着床沿,俯身将埋在绸缎被面中的人捞了出来。
只是他用以往的力道去抱,怀里的人竟纹丝不动,甚至意识到皇帝停顿的含义后,颇为得意地用气声笑了笑。
紧接着,遂钰突然双臂环住潮景帝的脖颈,整个人向后仰去,皇帝顺势一道倒进床中。
两人从这边滚到那边,遂钰闭着眼只觉得睡得口干舌燥。
南荣明徽半道便被叫去西郊,遂钰送游珑回府,又在酒楼买了些大都的特色小吃供母亲品尝,便径直往皇宫来了。
他知道萧韫回得晚,又一路奔波劳累懒得跟人说话,将陶五陈也赶出殿去倒在床榻昏昏沉沉睡到后半夜。
中途醒了几次,爬起来找水喝,玄极殿还是他离去时的摆设,闭着眼也能摸到水在哪放。
“沉了。”
萧韫说。
遂钰半阖着眼,也不反驳。
他的体重并没有变化,但因习武而变得格外结实,萧韫拉不起他正常。
“怎么才回。”
遂钰打了个哈切,手指头都懒得动,直至闭着眼感受到昏暗的光在眼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