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将自己收拾整齐,在王宫等着夏桀回来。
夏桀见大势已去,为稳定军心,亲自上了战场。
此时的王宫已不复往日,硝烟四起,往日阿谀奉承的奸臣贼子见状不妙,早已打包了行李悄悄逃离了王宫。
王宫里静悄悄的,夏桀满身躁郁的回来,妺喜一改往日娇媚,只冷冷的看着夏桀,等待着夏桀给她个痛快,没有人在会原谅背叛了自己的人。
夏桀举起了手中血迹斑斑的青铜宝剑,妺喜闭上了眼睛,一切都结束了。
哐当——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妺喜睁开眼睛,夏桀只静静坐在她的旁边,一言不发。
良久……
“爱妃,去雒水暂避,等我去接你。”
妺喜睁大了眼睛,夏桀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一向骄傲的夏桀此刻微微弯了脊梁。
……
程行知作为莘国的大王子,当然是在这个时候完美的发挥了他的作用,被完美的用来当人质了,成为要挟莘国的筹码。
夏桀也突然想起来还有温言这么莘国送来的公主,于是派人严防死守,温言这下子真的是逃不出去了。
程行知不愧是程行知,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相当平稳,一点要逃跑的感觉都没有,严格遵守他的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
这让温言一度咋舌,不怕死也不能真的就这么死了吧!
就算他想死,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想!
但眼下也没有办法,逃不出的不是这王宫,逃不出的程行知手里,这变态不仅对自己要求严格遵守规则,也要求温言遵守规则。温言气得一度想要骂娘。
温言正忧愁的在屋里踱步,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然后门从外面打了。
朝门口瞧去,妺喜从外面进来,旋即门又从外面关上了。
这个时候能来这里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了,也难为妺喜还能来看看她。
但是妺喜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一副神不在焉的样子。温言看她也不说话,问道:“怎么了?”
妺喜坐在榻上,半阖着眼皮,低声道:“大王要把我送到雒水去。”
温言记得历史记载,夏桀得新宠,弃妺喜于洛水。
妺喜继续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温言微惊,怎么回事啊!
“你做了什么?”
妺喜一直低着头,眼睛失神地看向地面,“夏会亡吗?”
“……额,”温言站在妺喜旁边,看着失神的妺喜,她能怎么说呢,“应该会吧……”
妺喜苦笑一声,“大王攻我施国,害我只能困于王宫,我助子履,也算是还他的。”
温言听到了什么?难道妺喜一直在给商王传递夏桀的消息吗?还是妺喜助长夏桀暴行只是为了激起各诸侯不满,加速夏桀的灭亡。
妺喜抬起头,略显茫然问温言,“夏朝要完了,大王要完了,为什么我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
“……这个,”妺喜情绪太复杂,苦乐交织,温言一时不理解她的想法。
妺喜情绪有些激动,“为什么我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我想要什么他都给我,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对他,他都不跟我生气,他明明知道,那些事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他死!”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他不直接杀了我!”妺喜眼眶湿润,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滑到嘴角,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