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枯山水边上的石泉处看到了那个接待自己的男生。
应该就是这个四合院里三个活人中的第三个人。
他也注意到了站在拱门下抱着猫有些拘谨的白郁声。
祁酌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石泉中洗了洗,挂到一边的木制笔架上,墨色在水中绽放成一片墨花,渐渐与泉水融合,继而化开。
他起身朝着白郁声点了点头。
“白小姐。”
白郁声空出一只手招了招,她这才注意到那个男生面前架着一张石桌,宣纸垂落到地上,依稀能看见纸上几排齐整的墨字。
“不用这么客气,大家以后都是同事,叫我白郁声就行。”
后颈漫上一阵凉意,一双手揪着她的后领子,指尖微凉,贴在她温热的脖颈上,激了她一层鸡皮疙瘩。
“谁和你是同事了?”
是去而复返的沈知言。
他好像只是回去换了身衣服,上白下黑,t恤干净得没有一丝多余的点缀,一身干净清冽的少年气。
白郁声瘪了瘪嘴。
“都在一个屋檐下工作,不是同事是什么?”
“又是谁和你说他在这儿工作了?”
白郁声:?
沈知言扬着脑袋,朝着祁酌的方向道了一声。
“祁老八,你忙你自己的。”
说罢,勾着白郁声的脑袋将人往前庭的方向带,三花顺着他的手臂攀爬到他的肩膀处扒着,呜呜了两声。
沈知言挑了挑眉,“你这魅力看上去不太行啊,不招董事长喜欢呢。”
白郁声翻了个白眼。
“你要不要把你的手拿开看一下啊?”
沈知言耸了耸肩,一手托在自己的肩膀处防止小猫掉下来,另一只手变魔法似的,指尖一番,从手背处转过来一块鸭肉冻干。
“怎么了呢?引诱也是迎合董事长的一种方式。”
白郁声轻嘁了一声。
他倒是坦然。
“对了,为什么你叫他祁老八啊?家中排第八吗?”
白郁声仰着脑袋,最近天气热,她在院子里逛了一圈,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也不是她好奇,只是现在已经是追求优生优育的时代了,临夏也不是什么穷山僻壤,什么大户人家啊养八个孩子。
沈知言垂眸看了她一眼。
“他叫祁酌,家中排第二,就一个哥哥。”
“那为什么不叫老二?”
沈知言一手拎着白郁声,另一手虚虚扶着小猫,身姿依旧挺拔,像立在山巅的松木,声音也如沉木。
“因为他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八岁才会开口说话。”
“啊……”
白郁声倒是没想过这外号背后还有这样一层故事。
“现在脑子不笨,人木了些就是,还有,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同情心,人家的身价不低。”他顿了顿,“一幅字能卖五位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