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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卫鞅处决下毒凶手 田忌功高遭猜忌46（第2页）

而老世族之所以选择公孙贾来做这件事，不过是因为公孙贾是公室之人。既便所谋之事不成，最多夷两族。若是非公室之人就得至少夷五族…这番逻辑似乎也说得过去。

车桓说，经查太子回咸阳城那天，突降暴雨，两护卫建议等雨停了再回，但太子归心似箭，说不过是夏季阵雨，且路况好，无妨。

归来后，两护卫无事，太子于当天就受了伤寒，于是大内侍让和太医给太子诊脉。

宫廷宴是太子归来后的第三天，和太医开的药太子已服了三日，后又开了五剂，太子又服用了三剂便好了。

这一切好像没什么破绽，但卫鞅有种直觉：此事绝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是哪里还有什么疏漏？时间慢慢流逝，公孙贾那边并无消息…

（秦·咸阳城·菜市口）

公孙贾等人于次日正午后行刑。既然公孙贾死不开口，卫鞅怕行刑时出意外，便将所有人犯事先割了舌头。

没想到的是行刑却异常顺利，咸阳城百姓群情激愤，用蔬菜、鸡蛋、石块抛掷犯人“竟然敢谋杀大良造！”，“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罪该万死！”，“太坏了！”…

主谋公孙贾腰斩，夷两族；裴氏（公孙贾之妻）、公孙无病（公孙贾之子）剹刑；同谋王怀章、蒙锐枭首，夷三族；钟行剹刑，夷三族；协同徐兴初剹刑，夷两族。

众人被刑，血流成河，观刑者却雀跃欢呼，更有甚者争食其肉。

卫鞅轻蔑一笑，在内心想道：他日卫鞅受刑而死，这些人一样会弹冠相庆。谁在高位他们就拥护谁，谁在低处他们就凶狠残暴欺负谁，没有是非之心，没有悲悯之心，甚至没有廉耻之心！

他们惧怕暴力、臣服权威、崇拜施暴者，全是乌合之众！

二十年前自己年少时遭遇过江湖之中的种种不堪，二十多年后朝堂之上自己也做了很多不堪之事…这世间越发不堪，又何必留恋？

可笑的是公孙贾之流竟以为杀了卫鞅，老世族等就可以安好，以为这世间一切的恶都源于卫鞅。卫鞅并不无辜，可再恶再坏也不过是这浊世的帮凶而已。

（卫齐边境）

齐国统帅田忌规整大军向回国的方向缓缓而行，孙膑在车内亦感受到行军速度过慢，挑开车帘，见一旁全副铠甲的田忌若有所思地骑着戚风驹前行，孙膑吩忙咐侍从请统帅入车。

“军师有何事相商？”见了孙膑，田忌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脸上露出微笑。“全歼十万魏武卒精锐，庞涓自尽、擒杀魏太子，此消息即将遍传天下，上将军可是因此事不乐？”。

田忌惊讶地看着孙膑，然后点头道“军师知我。昨夜收到临淄秘报，君上虽高兴马陵大捷，却又对相国说不知该给田忌如何赏赐，才能配得上如此功劳，相国回答只能裂土封君。而后君上不悦，让相国退下。”。

孙膑闻言沉默半响后问“上将军可愿清君侧？”，田忌道“如何清君侧？”。

“不解除武装而归齐，让老弱病疲之卒守在任地。任地，路狭更胜马陵道，以此为守，既便是老弱之旅亦能以一当十，十而当百，百而当千。

然后背靠太山（今泰山），左有济水，右有天唐，辎重直达高宛（地名），只需轻车锐骑便直冲雍门（临淄城西门）。如此君上必听上将军，将相国驱逐。”。

田忌闻言道“此与谋反何异？君上今后便更加防范田忌了。”，孙膑道“不如此，君上就不防范上将军了么？在膑看来，若不清君侧，被逼走的就是上将军了。”。

田忌沉默良久终是摇头道“田代齐姜后，历代君上屡被质疑。不甘之徒妄图颠覆田氏。若田氏内乱，祸起萧墙，祖宗基业必定不保。田忌宁肯受屈，也不愿做田氏罪人。”。

孙膑道“上将军的一番苦心天地可鉴，可齐侯却看不见。上将军成全田氏江山，自己也许就…回不了家了。”。